不過後者,她幾乎從未在外表現過。
這是因為,一個人但凡有一方面過於優秀,另一方面往往就沒有機會得到展露,或者說,別人對此的興趣就少了很多。
久而久之,時軼也就懶得跟別人提自己會畫畫這事了,甚至連自己都不把這技能當回事了。
“畫的……很好。”這不是阮淵有意討好,而是實話實話。
“我知道,”時軼也不客氣照盤接收,只是在用橡皮擦去部分漏出的線條時表情費解,“不過我不懂,藝術難道不是相通的嗎,但為什麼我能畫得很好,化妝卻不行?”
他拭過耳廊尾音飄飄:“也許哥哥就是沒有化妝的天賦呢?”
她立馬放下筆,望向他目光灼灼,就好像蜀錦徵袍馬上請纓的將軍,隨時都能取了敵方的項上人頭,“我最討厭別人說我不行。”
他被這逼勁的眼神晃了神,一瞬間竟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脫胎換骨了。
時軼卻忽然打起了個哈氣,摳摳腳縫,“哎呀算了算了,明天再說吧,睡覺要緊。”
阮淵:“……”
他剛才是瘋了吧,居然會覺得這男人脫胎換骨了。
“畫畫和化妝果然還是有點壁壘的,我一時半會研究不出來,”她趿了拖鞋出書房,“你收拾一下書包也趕緊來睡覺吧。”
“知道了。”他說著拿起素描本,本想撕掉那一頁有關他的彩鉛畫,卻在即將動手的那一刻停了下來,想了想,最終還是收好放進了書包。
不能撕,沒準這個男人明天又要來畫。
——
“這妝不重化我就不演!”白姝坐在化妝鏡前扔下狠話。
化妝師黎曼氣得臉都快變形了:“白小姐,你又要讓全劇組等你一個人了嗎?!”
場務人員小李進來放個東西,見到這個場景也幫腔起來,“我說白小姐,大傢伙也都是要吃飯的,你這動不動就嫌棄自己的妝容不好看,這不是存心讓小黎不好過嗎?”
“這妝不適合我,我憑什麼不能要求重化!”
白姝一動怒眼周就容易生點紅,也沒想哭,就是抑制不住這種生理反應。
但在黎曼和小李看來,這個女人就是朵會裝清純與無辜的黑心白蓮花,讓人相當生嫌。
“哪裡不適合了?我幫那些女配角演員們都是這麼化的!”黎曼拔高音量,“總不能給你一個女三號就搞特殊吧?”
不管這白姝背後有多大的金主撐著,至少就她目前這咖位,還不足以能夠對自己這常年混跡劇組的專業化妝師挑三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