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淵不想說話了,只想起身去卸掉。
“欸!等等,讓我嘗試著再補救一下。”時軼硬是摁著他的肩,把他屁股重新跺回了椅面。
他猶如傀儡,又任由她折騰了半小時,眼裡的死寂比以往更甚。
“不該啊……”時軼最後對著自己的傑作,嘴巴都快翹到天上,明顯是很不滿意。
“不該什麼?”
“我不該化得這麼爛。”
阮淵:呵——這男人未免太過沒有自知之明。
“這是卸妝水,拿去洗了吧。”她最終放棄。
他這才走進廁所,丟了毛巾在池裡濺出水花,開始一遍遍地搓。
等再次抬頭的時候,澄淨水珠漣過冰肌墜地,面上再無鉛彩,也無情緒。
不過這種狀態,在回到書房見到時軼的那一刻,又華麗麗地崩了。
只見她盤膝而坐,在他的素描本上有模有樣地用彩鉛勾畫著什麼。
他收斂腳步聲靠近,往下移去視線,當即愣住。
是副他的彩鉛人像。
栩栩如生,筆觸細膩而輕盈,就連發絲都根根分明。
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卻空洞,真是像極了平日裡他展示出來的樣子。
完全不像是時軼這個野蠻之人能創造出來的。
“哥——”
時軼一個激靈扭過頭:“你這是洗了多久?”
“不知道,哥哥你會畫畫?”
“嗯……”她猶豫了下,“自學成才。”
其實不然,實際上,時軼的媽媽是個高中美術老師,酷愛畫畫。
所以家裡往往堆得不是時軼爸爸的各種拳擊賽獎盃就是她的各種藝術大作。
耳濡目染之下加上點遺傳天賦,時軼便能打最兇的拳,也能作最精工細筆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