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放入嘴裡的章魚觸角似乎又活了起來,黏住了他的喉道。
“咳咳咳!”一個沒控制住,他最終噴了出來。
時軼見狀連忙給他抽紙:“沒事吧?”
而對面,阮淵細嚼慢嚥,唇邊輕輕翹起,巴掌大的臉上一雙大眼睛充滿探究,很懵懂不解,“顧哥哥怎麼了?”
“不小心嗆到了吧。”時軼一邊簡單替顧席擦著,一邊貼心幫他留面子。
“要小心啊顧哥哥,我們這章魚還好不是全生的,要是全生的,那個觸手才真的有可能吸住你的喉嚨呢。”阮淵說著做了個掐脖子的動作,呼吸急促很是生動。
顧席眼角帶淚瞥見,只感覺自己更要窒息了。
於是紅著一張臉奪下時軼手中的紙,“我、我自己擦。”
太丟臉了。
居然會被一小條熟的章魚觸角給嗆到。
就這麼緩衝了好幾分鐘,三人才終於恢復到了正常的進食狀態。
但阮淵忽然用筷子敲了敲自己面前一個倒扣在碟子上的瓷碗蓋:“這道菜我不知道廚師的水平怎麼樣。”
“什麼菜?”時軼抬眼看看,像是才發現了它的存在,“居然還用瓷碗扣著,這麼神秘。”
“沒多神秘,可能只是這個店的廚師習慣。”他直接把鍋叩給廚師,而後淡定地拿開那瓷碗蓋。
一直盯著的時軼驟然臥槽一聲,就想要制止顧席看過去。
但一個顧字還沒出,就已經錯過了旁邊人的目光——
顧席早她一秒看了過去。
而後……臉色煞白。
“牛排,”他對於這道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以往出席各種宴會,它都必不可少,但還是多此一舉問道,“這是幾分?”
“我點的是三分熟的牛排,但很明顯,”阮淵用刀切開一小肉,又用刀背摁壓了下牛排面,只見裡面翻出粉紅色的汁液,往碟子裡滲了滲,“這是五分熟,就證明這家店的廚師水平還不行。”
顧席看著那緩緩流動的汁液,呼吸微微加重,只感覺胃裡的收縮感越發強烈。
“顧哥哥,你好像挺了解牛排的,”阮淵舉起叉子,上面扎著一小塊外熟裡粉的牛肉,前傾了些身子遞給他,“不然這次你先來試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