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阮淵在嗯嗯嗯地在完成了她所下發的指令後就會該幹嘛幹嘛,根本不會再多回應她。
但此刻的他就感覺是個袋鼠寶寶,而自己是袋鼠媽媽,肚皮上有個能塞他的口袋,於是他望著自己的視線無比灼熱加黏人。
便乾脆開了空調關燈上床。
黑暗裡,某條不安分的手臂漸漸環過她腰間,整個身軀靠得她很緊。
“你不是覺得我睡覺不老實嗎?”時軼想到這句話心裡就有點膈應,便要將他推開,“離我遠點,我怕我等會睡著了又要壓死你。”
不想他轉移了手臂吊上她脖頸:“……你忘掉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吧,那些都是我的一時氣話,不能當真的。”
“你肯定也是對此感到過不舒服,所以才會在中午的時候一次性爆發的吧。”她很冷靜地分析。
“我剛才在外面想過了,我怎麼能只指望你成為我心中最好的呢,”阮淵頓了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柔和,“我也沒有成為你心中最好的那個啊。”
時軼望著天花板扇動了起眼睫,好一會才嘟囔道:“也對。”
這個道歉理由聽上去還挺像這麼回事的。
“所以,我們誰都不是最好的,那麼以後就請多多包容彼此吧。但我會努力變成你最好的,好嗎?”
阮淵的話堪比洗腦神曲,一下子把時軼給忽悠過去了,讓她在無形之中接受了一個原因:變得黏人是由於想成為最好的。
“噢……那好吧。我也爭取成為你心裡最好的。”
說著她就將自己的身子擺直:“那你要不要拿根繩子將我給綁了?這樣沒準能逼我練出來一個好的睡姿?”
阮淵一愣,而後眸子裡綻開旖旎。
“不用的……還不需要這樣……慢慢來就好了。”
“我這睡覺不安分的習慣可都二十幾年了,你確定要我還慢慢來?”時軼扭頭看他,與他深淵般的眸海撞了個正著。
他忽然軟著笑了笑:“我也習慣好幾年了,沒關係的,我們來日方長,沒準以後我會完全習慣也就不覺得你睡覺姿勢有問題了。”
時軼擰巴起眉心,總覺得他說話有點前後矛盾。
如果要成為最好的兄弟,既然他都已經改變了這麼多,那自己總不能就啥也不改光等著他來適應吧?
阮淵察覺到她的心思,便拿臉在她肩頭蹭蹭:“不好改,那我就多改點好了,畢竟你養我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