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是她兒子?我覺得他倆長得也不算很像啊。”
“這還不像?他倆皺著眉頭看我時候的神態簡直一模一樣。”
“不,白隊長可不像她兒子那麼好說話。以我對白隊長的瞭解,如果讓她知道你之前的事兒,估計還會把你關回局子裡讓你湊滿時長……”
凌夙誠睜開眼睛,平靜地看向病床邊兩個討論得連比帶畫的人。
“喲,醒啦。”翟一文手上的蘋果剛剛削好皮,“果然醒得早不如醒的巧啊,你要吃點嗎?看在你這次確實是捨己為人功德無量的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地把它給你。”
“……不用。”一串完整的蘋果皮就垂在凌夙誠的眼前,他側著臉稍微躲了躲,然後問到,“怎麼回事兒?”
“你問的是什麼呀?具體點。”翟一文將蘋果在手心分成兩半,“真不吃?你都昏過去兩天了,真的不餓?你以為自己是隻用吃空氣的仙女麼。”
凌夙誠瞥了一眼掛在輸液杆上的葡萄糖。
“好吧好吧,不吃算了。”翟一文將更大的一半飛快地塞到身邊少年的嘴裡,臉上居然是個笑吟吟的表情,“那就便宜他了。”
凌夙誠定睛看了一會兒,露出了一點詫異的表情。
“怎麼,警官,你不記得我了?”少年將嚼成碎塊的蘋果囫圇地嚥了下去,神態非常放鬆,“你這回能得救,我可是最大的功臣。”
“你是……”凌夙誠在依舊有些脹痛的大腦裡搜尋了一陣子,“上次搶劫的那個……?”
他說的太過直白,少年的臉色一垮,半晌才滿臉不情願地點點頭。
“你們兩個怎麼會……”凌夙誠停頓了一下,目光漸漸清明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們”
“是一起蹲牢房的鄰居。”翟一文很少有笑得這麼真切的時候,“我們後來也是一起從北邊出城的。他不是特別能跑麼?這次你媽媽能夠這麼快得到訊息帶人趕過來,多虧了他這雙腿。”
“原來是這樣。”凌夙誠眨了眨眼睛,還是忍不住問到,“所以你們兩個到底在高興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你媽媽是從哪裡拉來的新隊伍呢。”
“好吧,你想先回答哪個問題都可以。”凌夙誠有點無奈。
“你媽媽最近本來就一直在忙著安置從前盤古號上的居民,接觸的人比較多,偶然間得知六指近期的動向之後,就提前做了點準備。”翟一文笑得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另一件好事,你讓他自己跟你說。”
凌夙誠立刻看向少年,後者舔了舔嘴唇,表情大約是想賣個關子,結果被翟一文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嘶,別催啊。既然是對他來說大好的訊息,還不准我醞釀一下嘛。”少年的口氣有點委屈。
“你這豈止是大好的訊息。你信不信你一說完,他就能馬上從病床上跳起來。”翟一文對著凌夙誠挑眉。
“到底是什麼事?”凌夙誠罕見地催促起來。從這兩個人的表現來看,他的心裡其實已經隱隱有種感覺。
“簡單來說,我之前在接受勞動改造的時候,偶然間從幾個外地來的客人嘴裡聽說了一個名字。”少年長大嘴巴,字正腔圓地說到,“他們自稱原本是搞科研的,但不久前被一幫天賦者抓進了深山老林裡……”
“先說重點。”翟一文又捅了他一下。
“好吧,他們說,那群天賦者中有一個可以操縱線繩的小姑娘,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從凌夙誠的眼睛裡獲得了某種成就感,少年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那小姑娘的名字……好像是叫元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