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低眉垂首,溫言道:“旁人不來探望您老人家無妨,但是臣妾則是必須要來的。”
太后的面上似是凝起一朵冷淡的冰花:“哀家曾經並未有恩於貴妃啊,既是無恩,又何來必須探望一說呢。”
阿木爾神色沉重:“您雖待臣妾無恩,但您的兒子卻曾待我有指天成婚,同枕歡好之情,所以鑑於這層的關係,臣妾理應在您蒙難之時前來慰藉。”
太后的笑聲幽冷且悽苦:“呵哈哈哈,哀家看你是在太廟悶出失心瘋了,竟然敢跑到這來亂說些有辱死者,傷風敗俗的話!”
阿木爾向捧著紅木匣的光子使了個眼色:“太后,臣妾之言決非無稽之談,您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看看這些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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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仔細地翻看完裡面的物什後,臉上露出不禁幾分躊躇之色:“這些信上的字跡確實都出自綿忻之手,而這把摺扇也的確是先帝賞給他的物件,莫非……你們真的發生過一段私情?”
阿木爾咬了咬貝齒,滾熱的淚燙在眼眶裡不斷灼燒:“不是一段,而是直至綿忻死前都未曾離棄!”
太后望了眼滿面悲痛的阿木爾後,緩緩道:“存著且偷生,死者長已矣,你以後的路還很長,莫要太過沉湎於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阿木爾擦去淚花:“太后放心,臣妾絕不會一蹶不振,畢竟我還要扳倒真兇,為綿忻報仇。”
太后眉頭一鎖:“皇帝乃天下主,你一介嬪妃如何有能力扳倒他?真是衝動失智!”
阿木爾道:“太后錯了,臣妾要對付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
太后微微一怔:“這嶂石巖截殺乃是皇帝親下的旨意,與皇后並沒有什麼關聯呀。”
阿木爾臉色漸冷:“明面不幹戈,不代表背地不害人,太后可還記得皇上為何要派人去截殺綿忻嗎?”
太后垂首閉目:“緣因人質佩兒脫逃,所以皇帝便起用殺招,魚死網破。”
阿木爾道:“那太后就沒從未覺得這個緣由很奇怪嗎?試想佩兒一個區區弱女子,如何有能力從被重兵包圍的王府脫逃出來?就算她僥倖逃脫,又如何能夠平安的穿街過巷,與瑞親王回合?”
太后眼中閃過一絲明亮:“對啊,當時瑞親王府被圍的如鐵桶一般,便是那佩兒插了翅,也是不可能飛出來的!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放走了她?”
阿木爾道:“太后聖明,佩兒當時能夠逃出,確實仰賴於惡人私放,而這個不懷好意的惡人便是皇后娘娘!”
太后神色微微一滯:“你怎知這幕後操手就一定是皇后呢,難道就不會是其他人嗎?”
阿木爾冷冷一笑:“臣妾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我在之前,遇到了僥倖逃生的佩兒。”
太后鳳目一凜,雙拳緊握:“如此說來,原是那鈕鈷祿氏逼急了皇帝,害死了吾兒!來人……來人啊!”
梵暋慌張地走進殿內:“太后有何吩咐。”
太后巍巍地立起,忿聲錚錚:“擺駕承乾宮,滅禍水,清君側!”
阿木爾見情勢不好,趕忙跪下擋住太后去路:“且慢!太后娘娘,您此時絕不能去承乾宮發難呀!”
太后惱恨道:“有何不可,速速起開!”
阿木爾穩住神道:“太后若不止步,臣妾決不起身!太后,您要知道以您現在的處境,便是自保都不容易,哪還有能力去親懲皇后,為兒孫報仇啊!”
太后落魄地扶了扶頭上的垂珠鳳釵,哽咽道:“再怎麼說哀家也是母后皇太后,大清以孝治國,便是皇帝也不能拿哀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