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奏的不錯,飲茶的人們讚歎歡聲也不斷,漸次喧喧鬧鬧起來。若是平時,賞著悽豔樂聲,茶入口更甘,可是這一刻,卻不適合聲聲點點的琵琶擾亂心緒。徐佑倧微微皺了眉,李司馬也不耐喧吵聲,徑自站起,拿了一錠金子給門口把守的下人,讓他給了茶肆老闆和琵琶歌女,買下一整晚的利潤。
小小間隔中又寂靜起來。徐佑倧看了兩遍信,終於放下了。
一封是這樣的:
〈見字。前因忽見有長鷺笛一種,不可多得。珍重留之,隔日面賜予爾。另面料數匹,自有用處,妥善存之。值此時節,郊原野草又黃枯落落,故提筆,揮毫落紙,記錄一二,也可使人萬般感慨於宋家莊那日。睹物思人,青兒之死確於無奈。嘆嘆。近一兩年,朝中之變漸起,我主英武,然道阻且長,未來大計仍需你我之力。若是我心腸硬處,如青兒一般,一併將周氏除去,才是上佳。許是年歲漸高所致,七年前,時值暗夜間、殺伐處、無動於衷,這幾年卻愈發倉惶心軟。總需動手的,遲遲不肯落刀。期間寥寥,居高而寒,見面方述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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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叩。〉
令一封則是更簡短的:
〈池中有水,水中游魚。水方渾渾,羽翼將除,魚則淨盡。動手。
五十一,叩。〉
兩封信落款都沒名字,只有時間,都是今年寫就的。從筆跡和行文中確明顯得見,兩封信出於同一個人,這個人位置較之藺力是絕對高的。信中模糊不清之處很多,“下手”“心軟”等詞句意思卻看得清楚,寫信之人在下命令。一為主,一為副。
李司馬看他看完了信,面色不虞,很理會徐佑倧心裡的掙扎驚詫,說道:“其實論親疏遠近,我與你兩位大哥倒是相近的,這一次卻不敢委他二人,就是看這信蹊蹺。你看了便也明白了,那信裡所指七年前的事……信中案件過程、背景語焉不詳,其中“青兒”,卻對被殺之人直有所指。就是徐青。”
“什麼?”徐佑倧大吃一驚。
“看你的反應,我所料沒錯,這兩個字,正是我想的那個人對嗎?若是如此,這可就麻煩了。徐青她二人怎麼死的,經過那時候的人都一定記得,宮九南戰死沙場,徐青因情而困,鬱鬱而終,並不是被殺的。這其中可不蹊蹺了嗎?”
徐佑倧愣了,徐青,乃至宮九南從小他在家中,不能被提起的兩個名字。越是不可能,就越是令人撓折的心焦渴求。愈是秘密呢,就愈發有人會去追尋。浩然煙塵中的舊事,其實徐佑倧從長輩處早已得知了。
朦朧的回憶燒灼著他本就不清醒的頭腦,徐佑倧手扶著額角,正待著。
李司馬續說道:“我當時說與你的資訊,徐家有人在七年前,永京城北郊外宋家莊犯了一樁案,這事你肯定還記得吧。這幾日我找人細細查過,雖然很難,但是找了一位江湖舊人,倒是給了一點實際的資訊。宋家莊之資訊與我初次說與你的有出入,其實不是我們一般知道的,永京城郊的那個宋家莊,方位季候風景什麼的都對不上。信裡的那個宋家莊,其實另有一地,在休渚島,那是一處荒島,一共只有四五戶人家,都姓宋。離永京城十分遠。”
聽著聽著,迷濛中突然閃過一念,一個明顯的漏洞,橫在徐佑倧面前,他忍不住打斷李司馬,叫道:“可是大人,徐青是十年前就死了啊!”
李司馬突然醒悟,右手一搭桌,拍桌叫道:“對呀!徐青死的時候好像不是七年前,不僅是死因,這時間也對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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