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倧看著這丫頭一臉率真乾淨,無知無覺的樣子,心裡忍不住無名火起,又隱隱一絲佩服。這個人心思精巧,鎮定自若,實不似她的年齡、身份之作為。
一個小丫頭,徐佑倧自然不放在眼裡。真的無知無覺也罷,是誰的細作都好,徐佑倧知道自己的事,身正不歪,沒什麼可查的。卻也不能白白讓人害。
可是麻煩就麻煩在,徐家此時一片亂,下一個被波及的將是誰,禍因又在哪條根上,都還毫無頭緒。徐佑倧不知道誰在背後布的這個局,而眼前的人又是否是佈局之人的棋子。
“好幾個姐姐都比我大不了一兩歲,那麼豆蔻青翠的,兩三年的時間都浪費了。”孫喻雪還在感嘆。
徐佑倧心想,這小姑娘語氣怯怯地,一番話卻說的周正嚴密,挑不出理。好吧,既來之,也不能即刻趕回去。若真是哪一位的眼目,只能先留著,不失為一條反策,霄鴻府裡沒什麼秘密。過陣子找個由頭送回給主府,再不濟,女大嫁人,總也待不過半年一年的就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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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來也來了,我身子好的很,便不需你當什麼女醫、侍醫的,空著的時辰多了,還是要學著服侍。去打一條熱巾子,我擦擦臉。”徐佑倧硬轉了話題,語氣有些不自然,並有著五分生硬。
孫喻雪心裡頭先始也鼓著氣,她早看出了這位爺沒好氣的樣子,嘀咕著,怎麼還懷疑我呢?懷疑我也罷了,畢竟湊巧的事不少,可是這算什麼,我來了霄鴻府,真成了下人了?
不過兩三天前,在大府裡那時候還能被稱一句小孫大夫呢,連二爺、二奶奶也孫姑娘前孫姑娘後的。這徐佑倧倒是不指名不道姓的“你”“你”起來,聽著怪不舒坦的,又讓自己做這伺候人的事。
一進三爺府,別的不說,這個人倒平添三分怒氣,忘了“同謀夥伴”的事兒了?難道是我巴巴來你府上的?我也不想來啊!罷了,早便發覺了,這爺不怎麼講理。眼下事實不清不明,也只能這般了。孫喻雪回思無趣,為了一位跋扈小爺非常理可形容得出的動靜兒生悶氣,太也不值。主子為大,算了算了。
心念一轉,孫喻雪殷勤的性子就上來了。她去外間打了一壺熱水,倒在盆中,燙了巾子,走上徐佑倧面前去,細細給他擦拭了臉,而後從身上像變戲法般取了一包乾金桂來,換水浸了金桂,又細細給他擦了手。
這一整套下來,徐佑倧懵了,這麼細緻妥當的活計,輕巧又平順的態度,全然不辯駁的恭順,一時噎得他竟說不出反骨的話來,只站著納悶。
孫喻雪勤謹勁兒上來,就不知道何謂“見好就收”,手上一刻不停,放下手巾,又從鏡臺小屜中拿出一把玉梳子,一盒髮油,抬手就伸向徐佑倧額前碎髮。
徐佑倧赧然,退了一步,耳尖微微泛紅,“你幹什麼?”
“三爺不是還要出去嗎?帶了許久冠帶頭髮壓得不好了,我給爺通一下頭髮,梳齊整了才好換便帽。要帶這頂黑緞四方帽麼?”
“不用,”徐佑倧倒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孫喻雪平定溫和,當真是半點挑不出錯兒來,“不帶了,找條巾子裹束罷了。出去只是走走,不見什麼人。”說著就要往外走。
“爺還沒喝茶呢,一回來不就嚷渴了嗎,我再倒杯茶。”
“不用,我出去喝。隆喜怎麼還沒來?”徐佑倧提高了聲音。
孫喻雪聽得他語聲倉皇,不知為何想笑,緊緊抿著唇方忍住,“那我去找一找隆喜哥。”
“算了,不知道哪去了,我倒還得等他?不用了,我出門了。”
徐佑倧著素服黑巾,打扮的平平常常,一個下人也沒帶,出了霄鴻將軍府。在街市上穿行,沿著東一大街向平樂街走去,轉一角兒便不見了身影,再看,卻又從平樂街底穿去了圩吳巷,回了東一大街,瞅瞅四下沒人注意,悄悄閃進了一家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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