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淐徑似乎也有些驚訝,自己的怒火無法抑制,竟然當真動了手,拳頭招呼在了三弟的身上,他看著自己收到半路的拳頭,呆怔住了。
徐佑倧並沒發愣,受了一拳,一言不發地仍舊往屋子角落走去。孫喻雪仍歪坐那裡,她身子似乎受了很多傷,勉立支撐著看上去不怎麼舒服的坐姿,但沒有力氣挪動。可意志格外清醒,雙眉蹙著,很明顯一直圓睜著眼睛觀察三人的動向。
徐佑倧扶著她換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牆坐,伸手拿出帕子,緩緩地擦淨了她臉上眼睛旁、嘴角的血痕。孫喻雪順從地靠著他的一邊手臂,乖乖坐在地上,順從地接受他的動作,把目光從遠處挪到徐佑倧臉上,一貫挑釁的話並沒有從她口中再出來。不知兩人心裡是什麼樣,但黑夜與白天,一線之隔,而孫喻雪與這徐家之間的裂痕,也只是越來越深了。
快到第二天了。
連夜的酷刑審問,三人的對峙似乎也快到了盡頭。窗外魚肚白,人臉上的光由昏黃的油燈變為白瑩瑩的日光。亮的如此早,來日定然是個好天氣。一夜不曾安穩,魘魔驚怖,種種不寧,就要過去了。
有人不合時宜地來了,匆匆的腳步聲急行急近,一聽就是有急事相報。等待孫喻雪的命運,究竟是如何呢?
徐福家宴設在大迎春堂,燒的熱火的爐子,屋中擺放著新鮮玉蘭同臘梅花,香氣襲人,只在這家宴中置身,竟如同春日一般溫暖。
這一日是正月二十,正是個好天氣,年裡頭最冷的日子過去了,日頭早早地擱在靛藍晴空上,亮得像挑釁一般,一個勁兒地使力氣,照亮了整個徐府。黑暗無處躲藏,全被純白驅逐了。
梔子站在桌沿,捧著小小的一個黑漆鎏金平盤,盤內一個小蓋鍾,輕聲在小姐耳側:“小姐,喝茶。”
姑娘伸手接過,笑著低語道:“喝畢了這一輪的茶,我們也該走了,又是宴席,又是點心,樣樣我都領,這會子都不走,想必早礙了人眼的。”
梔子也輕笑著:“是。”
主僕二人的互動都被席上人細細留意著,這話自然也不會離了眾人眼目。好幾個人便不自在,忿忿起來,心裡均想著,“杜鵑進了喜鵲窩兒,真是做了孽了,怎麼她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這“礙人眼”的姑娘,正是孫喻雪,可是她怎麼會坐在徐府節宴的席上,旁邊還有丫頭服侍呢?
只因為,她,不再是丫鬟,而是宮家的大小姐宮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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