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霧從接近汀以笙開始就知道她的結局,但是不知道自己的結局。
於是,馮霧只能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賭一把了。
又一個大雪紛飛的深冬,沒有紙鳶,沒有豔陽,但是故人歸。
風遊比分別時要消瘦很多,人也黑了,可英俊未減。
只見他身著一襲流金紫蟒長衫如同疾風勁草;束帶上綁著皎潔白玉,兩種不同的風格,將周遭的氣質狠狠切裂。
許久未見,兩人之間都有些近情情怯。風遊想要問一問她這段時間可否想念?他想再告訴她丁吟走了,自己好是傷心。只是還未問出口,一行人浩浩湯湯地從東邊走來,是外祖母的孫女文文金。
“姐姐好,風公子好。”
文金拭掉眼角的淚光,勉強解釋道:“眼裡忽地進了沙子,讓哥哥和妹妹見笑了”
馮霧連忙關切道:“我給姐姐吹吹。”
只是,她還未呼氣,文金眼角有泊泊的淚流出,猶如深春落下的晶瑩甘霖。
馮霧終於也控制不住,連忙拿出手帕安撫她:“汀吟的案子,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文金抬眸,終於忍不住撲在馮霧懷裡嚎嚎大哭。
馮霧有些愣怔,從來這人世間的生離死別,是最動人的。
而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她是要好好完成任務回到現實的,因為她也有家人在等待。
從前在揚州的時候,只要汀以笙有一點兒不順心,風遊都會力挽狂瀾地為她出頭。只是,他的身份如有迷霧重重,且不說風家別院在揚州一等一的氣派,光是他每天見的那些能人異事,就令她眼花繚亂。他們談論的事情,也如是秘密中的秘密。
所以他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未搬遷時林氏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敢造次,汀以笙和汀吟才得以度過歡樂的童年。
有了他的發話,馮霧以為一切都將很快水落石出。
只是又等了幾天,案子還是停滯不前。
這半年她也鮮少再見到他,他還是不知因何事忙得不可開交。聽顧家的人說,風家在汴京與當朝宰相是關親,此次升遷也是得了宰相的舉薦。
馮霧是真的有些焦躁了。
因為他在的時候,她就必須維持上等靈根,長此以往,她漸漸沒那麼體強。
直到,後來他鮮少再來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