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園看似不很整齊,高低錯落,當你走進去卻處處體現著主人的用心,小路都鋪設著石板,你進去便是融入,清新幹爽,沒有浮躁。
中午三人就在茶園吃的,沒有別人,安然總不能讓男人動手,廚房東西不多,該有的都有,洗手拈來,用一把新鮮的茶葉做了一個炒蛋,兩個男人抓了一隻到處跑的雞做了一個桑拿雞,臘肉臘腸做了一鍋煲仔飯,素炒了一個青菜,涼拌了一把碧綠的野菜。
吃飯先喝湯,雞骨熬的湯剛剛好,雞肉鮮嫩的不得了。三個人吃得酐暢淋漓意猶未盡,夏永清朝安然拱拱手“謝謝!好手藝!”
“夏先生客氣了,還沒謝你今日的茶,謝謝!”
王志哈哈哈笑“我們都不是拘於小節的人,客氣啥!改日我和安然還會來,老夏,你備好茶就是!”
“一定一定!”
回來的路上王志才對安然道“老夏這人很執拗,當初我們都在雜志社,後來他下海了,賺了幾千萬吧!他家有人,他有能力,有魄力,夾著包就能把買賣做了,直到發生了一件讓他悲痛欲絕的事。”
安然等著他繼續說。
“那是五年前的事,他還在外面跑生意,突然接到妻子的電話,說他們的兒子被綁票了。歹徒要三千萬,你知道做生意的錢基本上都在運作中,手裡的現金很少。他安慰著妻子趕緊四處籌錢。別說五年前,就是現在能有幾個拿出三千萬的?”
他一邊籌錢一邊往回趕,籌到得錢從各處往家裡送,可真沒那麼多錢!當他帶著能湊出來的一千萬去見歹徒時,歹徒卻因錢差的太多當著他的面將他兒子活活殘忍地殺害。他怎麼求都沒用,你想想,那時候他有多絕望?”
王志的眼裡濕濕的,聲音裡已經有了哽咽,“他爸媽哥哥不放心,帶著警察找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妻子怨他沒把兒子護住,一氣之下離婚走了,父母怨他沒早點與警方聯系,他成了孤家寡人,消沉了一年,將手裡資産處理了,大部分給了妻子,留下的錢買了這處茶園,從此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那綁匪呢?”
“抓了,該判的判,該殺的殺,可惜那孩子了!”
安然感覺悶悶的,有錢了怕別人惦記著,沒錢連做人的尊嚴都沒有,她笑。
“笑什麼?你覺得老夏這樣做可笑?”
“不,他能放下令人佩服,但我覺得他不會放下,隱藏越深傷害越大。”
“對,他沒放下,如果放下就不會一個人在茶園獨守,也就是我偶爾來騷擾一下。”王志道。
“你跟他志同道合?”
“算是吧!畢竟做過同樣工作,興趣愛好相似,還都沒老婆,呵呵呵——”
“你是神級吃貨,老夏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