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傳文對我說道:“小侯,噬心魔即將北上,夜復會來勢洶洶,這地方地處京畿之地,臥榻之下,豈能容他人酣睡,小葉做事,也是為了京城安危,你還是不要參與此事了,好麼?”
立場不同,看到的東西也就不同。
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所以杜傳文說出這些來的時候,他自己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然而我卻深知,倘若是按照葉傅國的做法,這救助站的人們,至少是還留在山頭的這些人,恐怕沒有一個好下場。
我搖頭,說道:“不,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杜傳文聽到我如此堅持,很是不解,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呢?”
他有點兒惱怒了,對於我這種冥頑不靈的人,他估計是很心累。
我卻看向了葉傅國,瞧見他的嘴唇微微翹起,卻是有點兒忍不住地暗笑。
我指著他,然後說道:“這件事情,你問葉傅國。”
杜傳文沒有想到我會這般說,愣了一下,說問小葉幹嘛?
我說道:“你讓葉傅國捂著自己的良心回答一下,這個山頭之上的人們,那些死去的,活著的人們,有多少是無辜之人,又有多少是該死之人!”
面對著我的質問,葉傅國居然面不改色地說道:“這些加入夜復會的渣渣們,死有餘辜,沒有一個是值得同情的。”
他說得斬釘截鐵,然而他身邊的人,卻有不少人低下了頭去。
很明顯,這些人多多少少也知道此處的情況。
這個救助站之所以能夠存在這麼久,上面的人不可能不瞭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傅國是政治動物,道德是不可能約束到他的,只有利益才能夠讓他為之動容,所以他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心理壓力,但旁邊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良知的。
我原本放鬆的雙手,在這個時候,不由得又變得緊了起來。
我心中的殺意,沒有一刻,如同此刻那麼強烈。
就在我的憤怒攀升到了頂點的時候,旁邊的白老頭兒卻開口說道:“小葉,別胡鬧了。”
他簡單的一句話,無頭無腦,卻直接將葉傅國的謊言給拆穿了。
白老頭兒退了休,跳出了圈子之外。
但他依舊還是清楚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而想必杜傳文也是有所瞭解的,他們才會急匆匆地趕過來。
白老頭兒沒有再給葉傅國留面子,而杜傳文也看向了他。
葉傅國的面沉如水,陰沉得彷彿要滴下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