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說邊走,來到了一處山道前,兩個穿著藍色長衫的人攔住了我們,問道:“哪兒的?”
馬一岙遞上了請柬,然後說道:“綿陽肖家。”
那人接過了請柬,打量了一會兒,有些疑惑地說道:“肖炳義是你們的誰?”
馬一岙拱手,說是家父,他有事去了東北,長輩們讓我過來,見見世面。
那人冷笑,說去了東北?哼哼,抱歉,兩位面生,沒有保人的話,我們是不好放你們進去的,畢竟今天來的,都是道上的貴客,要萬一衝撞了誰,可是要怪到我們頭上來的。
我聽了,知道這人在為難我們,忍不住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們……”
沒有等我把話說完,那人就揮了揮手,說走、走、走,要麼你們去找到認識你們的保人,要麼就打道回府,請柬上面寫著肖炳義,我這兒就只認肖炳義,至於其他的貓貓狗狗的,抱歉。
他說得堅決,我有點兒惱火了,當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搪”,正要跟他理論,卻給馬一岙給攔住了。
他笑著對那人說道:“兩位,兩位,我這弟弟年紀小,沒見過世面,多多包涵。你看啊,我們也就是替父親過來送個禮,也算是完成個任務,送完禮,我們就回去,要不然我們這麼回去了,回頭給我父親知道了,可不是要打斷我們的腿?”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過去,那手掌之中,有一小疊錢。
瞧那分量,差不多有三五百的樣子。
那人瞧見,眉頭一豎,說年紀輕輕,哪裡學的花架子?收起你這玩意,爺不吃那一套。
這傢伙一副廉明清正的模樣,軟硬不吃,讓我和馬一岙都有些尷尬。
我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就在這個時候,山路上走來一人,笑著說道:“哎呀,柳渾兄弟,這兩人我認識,不然就放了他們上山吧?人家禮都帶來了,灰溜溜回去,也不是一個事兒,您說對吧?”
我抬頭一看,瞧見來人,卻正是之前揚長而去的老秦。
他大概是不放心我們,所以特地在上面等著,瞧見我們被為難,就過來解圍了。
那人瞧見老秦,方才說道:“原來是老秦你的朋友啊,行,這事兒給你個面子,走吧,走!”
我們這才得以上山,走上去十幾米,馬一岙方才對老秦說道:“多謝。”
老秦沒有跟我們聊太多,而是低聲說道:“客氣了。”
三人一前一後,上了山嶺,一直到峰頂位置,瞧見這兒十分寬敞,依著山勢建了十來套院子,其中有一套大的,得有四進院子。
而那院子跟前,有一大塊的平地,用青磚鋪陳,上面搭了臺子,下面搭了暖棚,而且還擺了二十幾張的八仙桌。
此刻山上的人挺多,大部分在暖棚裡面搭桌子打麻將,在暖棚之外,又分了幾圈人,在那兒敘著話。
老秦去接待那邊送禮,而馬一岙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我問怎麼了?
馬一岙低下了頭去,然後小聲說道:“收禮臺旁邊那兒,那個大光頭、脖子處有個大痦子的老傢伙,就是魯大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