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兔給我弄得一身雞皮疙瘩,使勁兒搖了搖頭,說唉,算了,怕了你了,真噁心,我留在這兒就留在這兒,你們自己小心點,知道不?
我點頭,笑了,說好,沒問題。
將楚小兔留下之後,我們整理了一下身上剛剛換上的衣服。
大棉褲、綠色軍大衣,這一打扮上,人頓時就多了幾分鄉土氣息,然後又揉了揉頭髮,感覺整體的氣質都變了模樣。
隨後我們回到了道路,往著山上走去。
路上的時候,馬一岙在跟我講解身份,以及一會兒的應付之策,而我則有些好奇,問他老秦到底是幹嘛的,為什麼還能參與這壽宴呢?
馬一岙告訴我,說老秦的全名,叫做秦江,他籍籍無名,但爺爺輩卻有能人。
他爺爺叫做秦大茂,在解放前後的川藏一帶,是十分有名的,最著名的事蹟,就是在金沙江畔,與一頭肆虐西康省的午馬野妖交戰那頭午馬夜行者是藏邊之地跑過來的,常年在深山野澤之中生活,不懂人語,行事作風,全憑本能,故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當時的國民政府還出巨資懸賞過此人,標價五千大洋那時候的法幣已經沒有信用了,不如銀元保值。
秦大茂與其激戰三天三夜,從金沙江上游打到了中游,且戰且走,鬥智鬥勇。
他最終將其頭顱斬下,一戰成名。
最讓人值得稱頌的,是他後來憑著人頭領了大洋之後,將錢盡數散給了因為戰爭而流離失所的難民們,一時之間,名聲大噪。
秦家幾代,都是修行者,只不過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秦江這一輩,修為已經遠不如先輩了。
即便如此,他還曾與馬一岙並肩追擊過人販子,不輸俠義。
只不過他娶妻生子之後,人就變得安穩起來,特別是妻子死了之後,更是將性格收斂,變得謹小慎微,不敢輕舉妄動。
馬一岙經歷過了秦江的意氣風發,也瞧見過他的痛苦絕望,對於他,倒也還是挺理解。
不管他如何,馬一岙對他都保持著一份敬意。
敬往事,也敬如今。
聽馬一岙聊完這些,我對於剛才老秦的表現也釋懷了許多。
我嘆了一口氣,說這事兒倒也真怪不得他,畢竟有個小孩,也有牽掛,不可能跟著咱們,草莽江湖其實如果有得選,我也願意這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到時候再開一家餐廳,每天做點兒餬口生意,然後天黑關店,侍弄媳婦兒,那感覺,嘿,美滋滋。
馬一岙笑了,說那老婆,是秦梨落,還是楚小兔呢?要是這兩個人,哪個都不是甘於平淡的妞兒,你可踏實不下來。
我有些尷尬,說瞎說啥呢,我跟她們有啥關係啊?
馬一岙瞧見我一臉通紅,說你對誰沒意思?
我說兩個都沒有。
馬一岙拍手,說好啊,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個楚小兔,長得漂亮,人又可愛,最重要的是為人醒目懂事,你不要,我可就自己追了啊?
我朝他翻了一下白眼,說行吧,你想追就追吧。
話說完,我有點兒後悔。
楚小兔,說起來,還真的是挺可愛的,這樣的女孩子來當女朋友,別的不說,至少每天都會很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