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嚷嚷著“破家值萬貫”,今天一大早就張羅著要搬家,我老孃這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變,把我搞得有點兒懵,趕忙攔住我母親,說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母親虎著臉,說有這麼說你老孃的麼?去去去,你個死孩子。
她雖然這般訓斥著,但並沒有生氣,提著一個袋子就進了屋子裡去,我攔住了馬一岙,說到底怎麼回事,我還是沒有搞懂,你怎麼說服她的?
馬一岙嘿嘿笑,拍了拍自己的臉,說主要靠氣質。
我“呸”了他一口,說我媽對你這樣的小白臉不感興趣,你就算是出賣色相,都搞不定的,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
馬一岙不再瞞我,說你媽昨天跟你談這個事情的時候,反覆說了一句話,你還記得不?
我有些懵,說什麼話?
馬一岙說道:“嘿,難怪你搞不定你媽,瞧你這粗心勁兒——‘破家值萬貫’,記得這句話不?”
我這才回過神來,不過還是疑惑,說就算這樣,那又如何,你到底做了什麼?
馬一岙說:“我昨天半夜,去了市裡,大清早,跟人約好,提了二十萬出來,然後在村口肉鋪那兒遇到了你媽,直接把裝著二十萬人民幣的袋子交給了你媽,又承諾她,搬家之後,我再給她存上八十萬——破家值萬貫,我出一百萬,你媽都用不著思考,就直接答應下來了……”
呃……
我想過很多可能,卻萬萬沒有想到,馬一岙居然是用了這麼簡單粗暴的辦法,將我媽給砸得回心轉意。
現在的朋友或許覺得誇張,但您可得想一想,兩千年的時候,帝都燕京市區的房價,也就才1800左右,如果是湘湖省的省會潭州,嘿,那普通的房價估計幾百,最多也就一兩千——要不怎麼說我母親對我借給二胖這傢伙一萬塊念念叨叨呢。
因為那個時候的錢,是真的值錢。
而一百萬在手,宋城首富不敢說,至少我們這一帶,也是屈指可數的。
我母親這人有些小虛榮,愛吹噓,但腦瓜子卻絕對是靈活的,瞧見馬一岙拿出這真金白銀來,除了害怕他反悔之外,先前所有的心思都拋開了去。
我聽他說完,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說你還真的是捨得。
馬一岙聳了聳肩膀,說從齙牙蘇那裡拿回來的這筆錢,你一半,我一半,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過是慷他人之慨而已。
我說雖然這麼講,但還是……挺謝謝你的。
馬一岙笑了,說你這麼講,我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勁兒?行了行了,別在這兒矯情了,你家這麼多東西,雖然很多東西可以留這兒,但還是有一些東西,需要你去整理的。
我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回頭去幫忙整理。
我們家,主要是以我母親的意志為主,父親平日裡除了忙些農活兒之外,也就下下象棋,研究研究菜譜什麼的,基本上沒有什麼主意。
所以我母親這邊想通了,事兒就算是妥當。
不過一談到搬家,的確是有許多東西要整理。
我瞧見母親張羅這個,張羅那個,有些著急,讓他們就收拾一些主要的證件之類的,再帶幾件隨身衣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