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岙說道:“咱們得打一個逆向思維的邏輯——你想,那幫人是不是都以為咱們兩人身受重傷,不知道在哪兒等死呢?而且他們知道了接應船隻的位置,確定我們無法逃走,現在肯定在到處搜查我們的下落,而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出現一種叫做‘燈下黑’的情況呢?”
“燈下黑?”
我說你的意思,是咱們重新回到麗園那邊去,說不定能夠見到梨落?
馬一岙點頭,說對,如果說之前麗園的防備是十分,那麼經過昨天夜裡那麼一鬧,今天的防備估計也就只有三四分,所以想要見到秦梨落,應該是很容易的;而如果能夠跟秦梨落見了面,我們就可以知道小狗的下落,這樣一來,所有的死扣,都得以解開了。
我說現在天還沒有亮,那咱們現在走?
馬一岙笑了,說對,殺個回馬槍,誰會知道呢?
的確,之前的馬一岙身中火焰刀,身體崩潰,就差等死,這情況霍家應該也是有所瞭解的,自然會以為我們往山上躥去了,此刻正漫山遍野地搜人呢,沒曾想馬一岙解開了封印,恢復了金蟬子體質,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資訊差,這個是我們目前最大的優勢。
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漸漸無用,所以我們得抓緊。
我看了一眼蔣老的房間,說需要跟他老人家說一聲麼?
馬一岙搖頭,說我們出了媽祖廟,就不要再跟他老人家有任何的聯絡了。
說罷,他對我說道:“給我一套衣服,一會兒我換上。”
我沒有再多說,從八卦袋裡掏出了一套平日裡備著的衣服,馬一岙進了房間,將衣服換下之後,與我來到院子裡,朝著蔣老房間的方向鞠了三個躬。
然後我們轉身離開,從原來翻牆的位置。
翻牆的時候,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別的,我隱隱聽到一聲嘆息,彷彿是蔣老發出來的。
兩人離開了媽祖廟,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沒多一會兒,就來到了霍家的那一片街區,這會兒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也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時候。
不過即便如此,幾處主要的街道口,還是能夠看到人在把守著,顯然出了昨夜的事情之後,這邊的防備變得更加嚴格了。
我和馬一岙在高高低低的樓房和巷道陰影處行走著,原本想要去麗園找秦梨落,然而走到一半的時候,馬一岙卻停下了腳步。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說道:“你看那是什麼?”
我順著馬一岙指的方向望去,卻見到一個男人,被一隊人給押解著,拖向了街區裡面去。
那個鼻青臉腫、奄奄一息的男人,居然是於鳳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