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收的錢,其實就是之前我們從九叔那裡弄來、最後存入中環小商行的五十萬美金。
這一筆錢之前我們曾經是想要透過老歪中轉回國的,結果後來老歪身死,手下爭奪權力,亂成一團,使得它變成了一筆死賬,而後來老歪的手下發財張在掌控住局面之後,曾經哄騙馬一岙前去提取,結果最後卻是港島霍家收買了他,聯手佈局,想要將我們拿下。
畢竟我們曾經從風雷手李冠全的手中截胡,將那顆實際上是癸水靈珠的玩意給順走了去,破壞了他們想要偷天換日的想法,結了大仇。
對於這件事情,李冠全一直以為平生大辱,念念不忘,總想著找回場子來。
那一次十分兇險,馬一岙雖然沒有跟我說起太多的細節,但我知道,他但凡不謹慎一些,估計早就出事了。
按道理說,這事兒與那位叫做齙牙蘇的商行老闆並無關係。
不過馬一岙告訴我們,我們沒錢了。
除了兜裡面用來坐車的一百港幣,馬一岙口袋裡面,啥也沒有了。
而且我們過關用的那證件費用,馬一岙也只是交了定金,至於後續的費用,他是憑著自己的聲譽來抵押的,後面還得還給人家。
人窮到一定份上了,腦子就變得活絡起來。
我們之前託老歪幫忙中轉的那一筆錢,並不是免費的,老歪那邊收5%,而港島商行這邊的手續費,卻高達15%。
五十萬美金,手續費就得七萬五美金。
換算成人民幣,四捨五入就得五十萬。
現如今錢我們沒有拿到,而老歪那邊又死了,我們沒辦法,但按道理來說,那個齙牙蘇的手續費,拿得就很有問題。
事兒沒有辦成,就拿這麼高的手續費,認真想來,太不合理了。
特別是我們現在雙手空空,完全是三個窮逼的情況下。
所以當馬一岙解釋完這來龍去脈之後,我們沒有再猶豫,乘上巴士,朝著香港本島的中環而去。
一路本無話,但我們前座有一個肥胖的女人,不停地用英語在與朋友抱怨,說她平時是不坐這車子的,只可惜今天司機休假,沒有來接她;隨後又開始嘲諷我們,說我們是鄉巴佬、大陸表哥,從來不洗澡之類的話語。
她說完之後,哈哈大笑。
且不說馬一岙是名校畢業,就連我這個中專生,也因為銷售行業經常會與外企打交道,苦學過一段時間的英語,正常溝通也還是懂得的。
所以他的話語,我們都聽在了耳中。
而瞧小狗時不時皺眉的樣子,我也大約知道,作為蘇四的伴當和陪讀,他的學識也不錯,應該也是能聽懂的。
我感覺得到,小狗的腦門上,時不時有青筋泛起,拳頭也捏得咔嚓作響。
好幾次,他都想要起身來,跟那女人反駁對罵了。
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
因為馬一岙這時伸出了手,按在了小狗的肩膀上。
我們這次過來,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秦梨落,然後很有可能會與霍家發生衝突,並且將人給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