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大概是凌晨與早晨的交界,清冷的晨風吹進了屋子裡,讓我為之一凜,隨後我輕輕活動手腳之後,朝著外面攀爬了過去。
秦梨落的房間,在左邊走廊的盡頭,離我這兒,隔著七八個房間。
我雙手如鉤,攀在了牆面上,然後如同一隻蜘蛛,朝著那邊攀沿而去。
這事兒,對於一個大病未愈的病人來說,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好幾次,我差點兒從這四樓跌落下去。
不過我最終還是堅持住了。
當第一縷的晨光,從天際露出來的時候,我緩緩推開了秦梨落房間的窗子,然後如同一隻貓兒,走到了病房裡面來。
這病房,比我那裡的要大,有外間和裡間。
我來到的房間是裡間,病床被一頂蚊帳給遮得嚴實,不過遮得住光,卻遮不住氣味,裡面有一股海鮮市場裡獨特的腥臭氣味,從裡面悠悠傳出。
它與外面濃烈的花露水、香水味混合在了一起,糾纏起來,有著一種十分古怪的惡臭。
我能夠感覺得出來,這是一種,人之將死的氣息。
我緩步走到了床邊,蚊帳裡有人在躺著,輕輕動了動,然後醒轉過來,用十分沙啞的聲音問道:“尉遲?”
這聲音幾乎是變形了,但我還是能夠聽出秦梨落的聲線來。
我感覺我,有些悲傷。
錐心的疼。
我將手伸進了蚊帳邊兒,往外面輕輕掀開,然後開口說道:“不,是我,侯漠。”
我掀開一點兒縫隙,瞧見有一隻滿是流膿爛肉的手,抓住了被子,將自己給蓋得嚴嚴實實,然後慌亂地喊道:“你怎麼來了?快走,快離開這裡。”
我張口,一股濃烈的惡臭衝到了鼻間,想起以前宛如女神一般完美無瑕的秦梨落,眼淚不由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我哽咽著說道:“我只是想過來,給你道個謝……”
秦梨落縮在被窩裡,慌亂地說道:“你走,你走,我不想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不走我叫人了……”
我聽到這話兒的時候,腦子裡就如同被閃電劈了一般。
一首歌浮現在了我的腦海。
我忍不住輕輕吟唱道:“開始的開始是我們唱歌
最後的最後是我們在走
最親愛的你象是夢中的風景
說夢醒後你會去我相信
沒憂愁的臉是我的少年
不倉惶的眼等歲月改變……”
小佛說:其實我想用一生有你的,只不過,當時這首歌,還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