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布全身,將所有的汙穢都給遮蔽開了去。
感受到了他的到來,原本瘋狂得如同野狗一般的蔡月娘在一瞬間變得溫柔無比。
滿身泥汙的她從那水田之中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一臉迷醉地抱住了白衣男子,深深吸著對方身上的氣味,然後呻吟著說道:“郎君,郎君,我的神,你終於來了……”
那一刻,她幸福得就像是碰見了棒子愛豆的腦殘粉。
她沉醉在遇見白馬王子的幸福之中,然而被她緊緊相擁的白衣男子卻顯得很不自在。
他有潔癖。
這男人伸出了手來,將在水田之中翻來滾去、如同泥猴兒一般的月娘推開。
月娘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抱著救命稻草一樣,男人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將人給分開,也許是用力過度,讓月娘有些錯愕。
她就像是小兔子一樣,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不知所措。
而白衣男子看著自己一身的汙穢,整個人都氣得顫抖。
他盯著站在田埂上,神清氣爽、全身整潔的馬一岙,伸出手,指著那個雖然不帥,魅力卻不輸於他的男人,憤恨無比地說道:“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
馬一岙先前著急離開,匆匆忙忙,甚至想讓我們放棄蔡月娘。
然而在瞧見沒辦法走的時候,他卻反而沉下了心來,微微一笑,說道:“對呀,是我。”
白衣男子有些難以置信,說為什麼你能夠清醒,不受瓊脂釀的控制?
馬一岙冷笑,說我既來此,自有準備。你的這瓊脂釀的確是種罕見之物,居然能夠控制住人的思想,清除記憶,不過我一來早有準備,在口中含了高地棉花吸收,讓身體減少攝入,又及時在這村子附近找到了對應的草藥緩解正所謂“萬物相生相剋,蛇咬十步之內,必有解藥”,我不但給自己解除了控制,還幫著村子裡的大部分男人,都擺脫了。
白衣男子咬著牙,說女人呢,那幫婆娘呢?
馬一岙神秘一笑,然後說道:“你覺得呢?”
白衣男子恨聲說道:“果然,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兒,原來是你在搗鬼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他憤憤罵著,突然改口:“啊,不,我不能讓你就這麼輕鬆地死去,我要折磨你,我要把你丟到蟲窟之中,讓你日夜受驚蟲噬蛇咬,日日痛哭,夜夜哀嚎,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你惹了誰麼?你惹的,可是本地的山神老爺!!!”
他狠毒地說著,旁邊一臉迷戀的月娘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這個神,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聽錯了麼?
馬一岙聽到,一臉古怪地笑容,說你當真以為我這幾日什麼事情都沒有幹麼?狗屁山神,哼,當初不過就是一破落戶,給人四處追殺逃竄,最後落到了這山溝溝裡來,憑藉著些下九流的手段和幻術,四處照樣撞騙,又得到了些寶器,才敢這麼肆意妄為,採陰補陽,吸食精血,換得今時今日的一副少年皮囊而已我這麼說,沒錯吧,奪命馬蜂嶽壯實?
嶽壯實?
聽到這麼一個通俗的名字,再聯絡到對方那丰神如玉、貌若潘安的容顏,我頓時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楚小兔也是樂不可支,因為這樣的名字,實在是有著太大的方差了。
而那白衣男子聽到,卻如同給人扒光了衣服一般,面紅耳赤,青筋浮現,怒聲吼道:“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
他將身邊的月娘猛然一推,緊接著手中的摺扇一抖,扇骨之上,卻有鋒利的尖刺浮現。
他足尖輕踩,人騰空而起,落向了馬一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