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一族很少與人界打交道,他們離地獄道近一些,也更喜歡那裡的環境,因此九處對幽冥血海的瞭解很少。沒想到這一次下去,他們居然還順便做了個調研,真是敬業……
晏雲開接過腕錶,疑惑道:“阿修羅的戰鬥力很弱嗎,你們還有功夫做這種事情?”
謝智:“法陣的傳送地點在很偏僻的地方,我後來看了一下,那設計用了小白龍的龍魂作引,是專門針對趙盜機的,對老鍾他們沒什麼效果。所以張僧繇沒有死纏爛打……說起來,他對趙盜機真是恨之入骨啊,這麼多年了,還在搞事。”
晏雲開苦笑:“是啊,煩人得很。”
這件事也有驚無險,倒是讓“逮捕張僧繇,拯救小白龍”的計劃提上了日程。可惜張僧繇神出鬼沒,一時之間不知又藏哪兒去了。晏雲開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覺得他還憋著什麼大招沒有發。
和趙盜機討論的時候,趙盜機沉沉道:“他無法證道,便是因為心中執念太過,迷了心智。就算入了魔,修了妄念與偏執,我的龍魂無法再幫助他修行,他也依舊要抓住我。只要一日沒有抓到我,他便一日無法不能安心。”
“真讓人覺得不爽……”晏雲開難得沒有露出笑意,擺出一副不高興的表情,“男朋友被人惦記的感覺,真是太鬱悶了。”
趙盜機反倒淡笑了一下,將他牽到自己身邊,讓他坐在腿上,哄道:“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下一次出現時,儘量做個了結吧。你別為此憂心。”
兩人低語著說了幾句話,遊優敲門進來,晏雲開若無其事地站起來,道:“有眉目了麼?”
“嗯。”遊優含笑看了兩人一眼,說起正事,“陳塗確實很緊張,我用了點催眠的法子,倒是翹出了一點資訊。他和林茆茆、王海以及鄭何,先前的確不熟悉,但他是有意將這幾人聚在一起。大楚的入隊是個意外,不過他之前也知道楚陽明這個人。目的沒有問出來,他自己也不知道。關於那枚藏著法陣的龍鱗——”遊優頓了一下,說,“他的記憶中有一段空白,按時間推下去,只可能是在幽冥血海,被人洗去了。”
晏雲開蹙著眉:“你的意思是,他只是一枚棋子,有人吩咐他做事,卻沒告訴他為什麼?”
“是的。”遊優說,“這個人,對陳塗而言,必定是很有威望的長輩或者上級。不過我問過了,他不知道張僧繇這個人。”
“陳塗、林茆茆、王海、鄭何,這四個人之中必然有什麼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聯絡。”晏雲開揉了揉眉心,“楚大傻子怎麼會被扯進來?”
趙盜機鎮定道:“如果龍鱗真的是陳塗帶進考場,那麼,他的目標一定是我。而如果他之前瞭解過楚陽明,他必然也會知道,楚陽明認識我。我對楚陽明的戒心沒那麼高。”
遊優說:“我先去查查那四個人之間的聯絡。”
“辛苦。”晏雲開說。
這件事情不太好查,遊優的人脈非常廣,不過查這四個人的出身以及師門時,也沒有查出什麼共同點。後來他想到唐珩曾說過他們四人“配合默契”,於是研究了一下他們學習的功法。
這四套功法看起來沒有相似之處,各自演示時都是完整獨立的,然而合在一起又隱隱有配合之勢。
遊優找到了調查的方向,繼續深入。
天氣逐漸炎熱起來,七月中旬,招聘錄取的名單很快就要公佈。
同事們的評估會議開了一次又一次,將每個人能扒的點都扒得乾乾淨淨,不僅要考慮到考生的實力,還必須看中每個人的心性。
會議中,討論到楚陽明的時候,遊優和晏雲開都不作聲,任由同事們評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畢竟他們兩個很難做到客觀地、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去剖析自己的發小。
最後擬錄取七個人,楚陽明赫然在列,因為楚鈞老爺子是單位的前輩,根據不成文的規定,同事們都給楚陽明加了一點感情分。而實際上,楚陽明除了實力稍微薄弱了一些,其他方面都很優秀,包括三觀和政治立場。
錄取名單公佈的三天後,來實習的職場新人們按照通知來單位報到。
好巧不巧的,這一天駐守Y省的三組組員打來電話,說是K市發生泥石流,經過調查,發現了一隻商羊的蹤跡。
七個新人還沒來得及熟悉單位大樓,就被三組組長央金柳打包帶走,前往事發地點去實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