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曇可不會只聽她幾句模稜兩可的敷衍,斟酌了一下就又再質問道:“支開你說話又是怎麼個支開法?是徹底的叫你迴避還是……”
木槿這時候已經完全不敢對她隱瞞了,所以沒等她問完就衣襟主動搶白道:“不是。二小姐雖然不讓奴婢貼身跟著了,但奴婢也都沒有走遠,都是站在能看見他們的地方,順便放風的。他們是偶有逾矩,但是絕沒有……沒有……”
話到這裡,就臉漲得通紅的說不下去了。
武曇聽到這裡,終於如釋重負,狠狠的吐出一口氣。
藍釉見狀,就也有點兒心領神會的意思,走到她身邊道:“這樣的話,那就只需要斷了他們的聯絡,以後就算不幸東窗事,被人捅出來了也抵死不認就是?”
只要兩人之間還不曾越雷池,武青瓊還是清白之身,這件事就還沒有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去。
反正他們之前私會的時候又沒有被蕭昀或是姜太后那些人當面撞破,就算運氣不好,曾經被不相干的人瞧見過,以後翻出來——
死不承認就是了。
橫豎——
那侍衛也不會不要命的非要跟一個皇妃攀扯上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
“事情要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藍釉的設想很美好,卻不想才剛開了個頭就被武曇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
跪在地上的木槿也是一驚,完全的不知所措。
“且不說我那個蠢妹妹這一頭栽進去會不會肯於輕易回頭,就算她肯……”武曇拍拍裙子,站直了身子從假焊的陰影裡走出來,重重的嘆了口氣,“背後設圈套給她鑽的人也不肯啊!”
“什麼?”藍釉和木槿俱是倒抽一口氣。
藍釉忍不住的又往她跟前湊了一步,緊張道:“主子您懷疑此事背後還有人操縱?”
武曇冷笑:“反正我長這麼大是沒見過有什麼腦子正常的人是這麼不怕死,自覺往思路上撞的。”
真不是她看不起武青瓊,不相信有人會對武青瓊痴迷到連命都不要,而實在是——
武青瓊現在的這個身份特殊,能在宮裡當差做侍衛的,就不可能是完全沒腦子的蠢材,多少都應該要麼是有點真本事,要麼就是善鑽營的主兒,這樣的人,會明知道是皇帝的女人還主動的眉目傳情,互相勾搭?
送了個傘而已,這不是一個奴才該盡的本分麼?
而且武青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如果當時就只是單純的送傘,那個侍衛沒有主動先給她暗示去撩撥她……
除非那侍衛是俊美無雙,如天上的謫仙,會叫人一眼就沉淪的,否則的話,武青瓊何至於會因為一個奴才給了她一把傘就對個奴才念念不忘的?
大胤蕭氏的男子本就是俊美非常的,小皇帝蕭昀雖然人可惡了點兒,相貌卻是已屬上乘了。
武青瓊就算被他冷落,也不至於飢不擇食的……
何況——
好死不死的,這宮裡現在有個居心不良的風七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