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燒,吃生的。”
“……”生的怎麼能吃?
其實,漁船上的漁民生吃魚蝦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春季裡魚蝦甜美,新鮮的釣上來直接片了,沾點薑汁醬油吃最鮮美了。不過這種吃法尋常大戶人家都不會這樣吃,因為怕魚腥氣。
就算是慕遠征他們,要不是因為阿音做魚特別好吃,他們平日裡也是不怎麼吃魚的。
“你從哪兒學的。”慕無塵吃的十分暢快,要不是阿音將魚片的好看,他這吃相簡直像個野人了。
“從前我爹教我的,那個時候我們祖上逃命,在漁船上待過好幾年呢。”阿音自出生就在江南富陽之地,十幾年的歲月裡除了父母離世,她也算是過的安穩自在,其實並不能想象當年一家人的顛沛流離,提心吊膽。
如此想來,那些日子跟著祖父祖母的大伯,倒是真的吃了苦了,他才幾歲呀。難怪後來也不想回來了……
坐在一旁的絲雀絲竹正將那一桶蝦細細的洗了剪了,洗淨了放到一旁阿音調好的酒裡。那酒被她一調更香甜了些,那些蝦還沒死透,在裡面活蹦亂跳的,都漸漸地吃醉了一般。
阿音坐在炭爐邊,手裡拿著絲雀的那把蒲扇輕輕的扇著,火上烤著兩條魚,正滋滋冒香氣呢。
“魚好了。”阿音說著,用蒲扇輕輕地給自己扇著清風,抬頭看了一眼,“梁清呢,怎麼沒來。”
“她一早上了小船,去給你取藥了,要一會兒才能回來吧。”慕遠征說著,起身走了過去,自己俯身拿了一條魚,“你怎麼不吃一點兒。”
阿音一手拿著蒲扇,抬眸笑道:“你們兩個胖就好了,可不要戴上我,我廚房裡煨著菌菇甜蝦粥呢,一會兒吃。”阿音說著,手裡的蒲扇輕輕的搖了搖,眼中的笑意淺淺,落在這明媚的陽光下,有點落寞,“再說我也不是饞才做這些的,只是為了打發辰光呀。”
慕遠征拿著那條魚,忽然想起那天在客棧她眯著眸子問自己:“慕大哥既然知道,預備如何呢?”
還能如何呢?慕遠征不願去想這件事兒,總覺得時間久了,她自然就能放下了。可是如今阿音知道了,他總想,還是跟梁清說明白的好。
“我會找機會同她說清楚的,你放心,我不會耽誤她。”
彼時,慕遠征是如此說的,可是這一路走來一個多月了,他也沒能找到機會開口。每每看到梁清,想說兩句,可是對方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跟自己“公事公辦”,弄得他好像“心懷不軌”一樣。一度覺得是自己小人了,人家姑娘根本沒有那個意思。
唉,真是……作孽啊。
“阿音,有小船靠了。”慕無塵拿著筷子倚在船頭,垂眸看了一眼,道。
阿音聞聲看來,瞧著他俊美內斂的側顏,不得不說,他如今倒是收斂了性子,平日裡也甚少嬉皮笑臉了,阿音知道,越是靠近京都,他就越是擔心雲墨。
這些年,他一心一意守護的人。
“是梁清。”絲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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