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他們在南嶺港住了兩三日,慕無塵風塵僕僕的趕到的時候,也沒有多做休息,便上了船,一路從君江往東,直去京南運河。
五月裡的天氣正是漸漸暖了的時候,江面上微風拂面,也是舒爽的很。慕遠征的船隊眼瞧著就快到西子河外了。
阿音自小在船上養著,這樣的商船更加穩當,一路行來也沒有遇上什麼風浪,倒是閒適的很。這一清閒吧,阿音就開始閒不住了,今兒個釣魚烤,明兒個打一籠子蝦,自己削了竹籤子釀,害的慕遠征直說這樣到了京都非要胖一圈不可。
“小姐,您這一天天的在這船上鬧,這河裡的魚兒蝦兒的,夠您折騰麼。”絲雀今日又架了炭爐子,手裡的蒲扇一邊扇一邊道。
阿音一襲青衣坐在船頭,用一根小竹竿兒釣魚,旁邊的水桶裡已經撈了幾網的小蝦了,此刻活蹦亂跳的,瞧著就甜美的很。
一尾魚上了勾,阿音一用力提出了水面,還沒來得及伸手,就被一旁的絲竹給逮住了,十分熟練的給取了下來,拋進了一旁的水桶裡。
“我今日聽著絲雀是不想吃了。”
絲雀撇撇嘴,手裡的扇子扇的更加賣力了:“奴婢好歹是出了力氣,也該補一補的。”
“那你這般是為何呀。”阿音看著水桶裡兩三尾魚,還有那些小蝦,“絲竹,你去把我在南嶺港買的酒拿一罈來。”那日慕遠征說了一句好,她便買了十幾壇戴帶上,平日裡喝喝,做做菜都是不錯的。
絲雀見絲竹走了,抬頭看了一眼他們身後:“小姐是不知道,每日裡從咱們這兒飄出去的香味兒都叫那幾條船饞成什麼樣子了,都說咱們這條船上的廚子就是不一樣,這香味兒叫人決計都跟不丟的。”
阿音正伸手撥著水裡的魚蝦,笑道:“這嘴巴也太多了,我可管不過來,讓他們饞著就是了。”
絲雀也不是真的要她管,只是隨意說說罷了:“小姐今天又是魚又是蝦的做什麼呢。”
“那酒不錯,做些醉蝦,給你們家公子晚上吃,這幾條魚一會兒烤了,留下這條不一樣的,換個吃法。”說著便喊了一聲:“川南,把刀給我。”
川南聞聲大步而來:“還是我來吧。”
“不用,這是新做法,你不會。”阿音說著便伸出了手,“給我。”
川南只能乖乖的將短刀遞給了她,看見她手起刀落,依舊十分利落的將那條魚給殺了,然後居然細細的將魚骨都給剔了,一片片片得薄如蟬翼。
“小姐這是做什麼?”絲雀好奇的伸著腦袋看過來。
“別看了,去拿一瓶醬油和魚露來,對了,找塊姜。”阿音頭也沒抬的說道。
“是。”絲雀擱下手裡的蒲扇,剛起身就聽川南說道:“還是我去吧。”
“你知道在哪兒麼。”
“知道。”川南說著便轉身走了。
絲雀看著他那背影一時有些失神,聽見阿音說道:“別看了,去將你家的兩位公子叫來吃魚吧。”
“啊?現在麼?”絲雀說著看了一眼她手裡剛死沒多的魚,“可是還沒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