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我是自由的。”絲竹淡淡的抿了抿唇角,難得的露出一抹笑容,“他說,這是他能給我的,最後的禮物。”
阿音看著卻十分的難過,絲竹本來就極少笑,有一次川北開玩笑說她笑得難看之後,絲竹几乎再沒笑過,可是如今,她的笑容也是因為他吧。
“主子。”
“嗯。”阿音的心頭莫名一動。
“如果是皇上,他會不會也是如此呢。”
阿音的手心驀然一緊,起身道:“我不知道。”說完目光匆匆的從雲墨的側顏上掠過,“不必再說了。”
“是。”
快過年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的。冬天終究會過去,春天再晚也會來的。
“餘田。”阿音站在廊下,忽然喚了一聲。
“奴才在。”餘田垂著眼簾,上前應道。
“你去傳旨,大年初六復朝之後,賜婚丞相慕貞和鎮北少將軍殷木蘭,酌太祖皇帝大喪之後,吉日完婚吧。”阿音說著抿了抿乾澀的唇瓣,“讓傅曉清當庭宣旨吧,不必來回哀家了。”
餘田愣了一下,低頭應道:“是。”
阿音看著餘田離開的背影,站在廊下許久。四周有宮女安靜的佈置著鳳陽宮,來來回回的十分忙碌,卻也十分的安靜。
從此以後,哀家是真的哀了。
要過年了,梁府上下也是十分的熱鬧,今年梁清的父母並未從南疆回來,依舊是梁二叔執掌家中事務。可是這府裡上上下下瞧著,今年明顯是不一樣了。
雖然四老爺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對自己的親事不聞不問不上心的,但是小姐的婚事總算是有著落了,都說年後太后就要親自賜婚了呢。
對方還是那個天下第一金,慕家的大公子,慕遠征。
“不過我聽說,慕大公子從前可是跟太后娘娘有婚約的。”
“這個誰不知道……哦,你是今年隨著二老爺才來京都的。”一個綠衣丫鬟一邊端著水盆,正要往中門那裡去灑掃,“你是不知道,咱們那位太后娘娘今年才多大,年輕輕就守了寡,這才大半年,後宮就傳出多少流言了。”
“姐姐這話也敢說,就不怕……”小丫頭大約才十四五歲,聞言臉色一紅,差點兒掉了手裡的是掃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