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京都。
最近一連串的訊息,讓雲鶴腦仁兒一陣一陣的疼。沒有一件,是叫他省心的,簡直是一日日的徹夜難眠。
“哇……哇……”
雲鶴聽見外面的哭聲,一下就坐了起來,滿眼的怒氣。一旁的夏婼立馬就驚覺了,連忙起身道:“鈴兒又哭了。”說著就要披衣起身。
卻聽雲鶴冷不丁的說道:“你也知道又,整日裡無端端的哭,知道她鬧還放在自己屋裡養。”
“你這是做什麼,小孩子夜裡哭鬧幾次也是正常的,殿下不是已經習慣很多了麼。”夏婼知道最近因為北境接二連三的出事了,雲鶴睡的不好,白日裡脾氣不好,到了晚上脾氣就更加不好了,所以也沒有抱怨什麼,只是他一開口嫌棄孩子,她就忍不住。
雲鶴散著漆黑的長髮,看著夏婼披衣從自己身上跨過去,光著腳就匆匆往女兒那邊去,外面乳孃聽見了哭聲似乎已經將孩子抱起來了,只是並沒有什麼用。
“鈴兒乖,孃親抱抱。”
“嗚嗚……”
雲鶴一聽這名字就不禁想起阿音,一下想起阿音,心裡的怒火就亂竄:“你能不能給她換個名字。”
夏婼正抱著女兒哄,此刻哭聲小了一些了,一聽他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抱著孩子就站在了屏風邊上怒道:“殿下還有臉說這事兒麼,如今鈴兒都滿一歲了,你先前答應的名字呢?”
“……這不是公務繁忙麼。”雲鶴不耐煩道。
“公務?”夏婼笑道,“是啊,殿下千算萬算,現在人沒了,可不是煩躁的很麼。”
“夏婼!”
“怎麼,你做得我就說不得了。雲明月,我勸過你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偏不聽,一點也不為我和女兒考慮。”夏婼說起來就十分的委屈,“我是你的妻子,不是棋子!當初也是你母家千方百計求我嫁的!是,我眼瞎,我不聽勸非要嫁給你,可是你不顧我也就算了,你連自己的骨肉也不關心,出事兒了就拿我們孃兒倆撒氣。”
“孩子有乳母帶,你非要放在自己屋裡,半夜哭了還不讓本宮說了?”
“我為什麼要將女兒放在自己屋裡你不知道麼,她自出生起,你在麼,我讓自己女兒陪著自己都不可以麼。”
“你……不可理喻。”
“我是不可理喻,殿下想要如何,給我一句痛快話吧。”
他們倆吵的厲害,夏婼也因為種種事情壓抑得厲害,大半夜的,有些宮娥太監都還在裡裡外外的站著,她居然也一點面子都不給雲鶴。
雲鶴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一時有些發愣,看著她半晌才氣急敗壞道:“你能抱出去哄麼,煩死了。”
“……”夏婼愣了一下,隨即怒道,“雲明月,有本事你就請旨去北疆找她,別在我這兒裝什麼深情。你那麼有種,單刃跟了那麼多年,如今死那兒了,你有本事將他領回來呀?你不敢,如今摘還摘不乾淨呢!”
“夏小七,你再說一遍!”
他們兩個吵的厲害,小帝姬也哭得更加厲害了,外面好些下人聽見動靜都起來了。沒一會兒,外面的宮燈就紛紛亮了,將早就寂靜的院子照得動火通明。
“怎麼了……”
“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