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受了傷回來,雖然沒有大礙,但是傷的地方很是顯眼。這南疆四季無冬,她也不好穿個毛領什麼的,只能想個說辭,去應付一干人等。
可是,還沒等她用上自己的說辭呢,行兇的人就大搖大擺的找上門了。
彼時阿音還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傷口蹙眉,一旁的絲雀還在嘮嘮叨叨的的,說她莽撞,說絲竹不知輕重。聽見親秦望來傳話,絲雀一下就啞巴了。
阿音看了一眼窗外,覺得來者不善。
“主子討厭他?”絲竹有些疑惑,明明前幾日看來,阿音是想靠近此人的。
阿音搖了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的出現已然惹得慕二他們如此反感了,還是不要靠近的好。”
“可是他顯然不怎麼想。”
阿音起身,輕輕一嘆:“這人瞧著溫文爾雅,內裡卻是個固執的,真是麻煩。”
阿音帶著絲竹和絲雀二人,隨著秦望往秦夙的書房去,剛到門口,就聽見秦夙那清冷的聲音。
“李公子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的今天居然親自光臨寒舍了。”
“侯爺怎的也是長輩,這些年代理南疆庶務,晚輩既來此地,應該登門拜訪,只是軍營裡並無什麼禮物帶給侯爺,還請侯爺見諒。”
“晚輩?”秦夙冷冷一笑,“也對,你也不過是代理軍務,你們李家在朝廷那邊也並未官職記錄,身份確實是有些尷尬。”
“……”阿音站在門口,感覺自己還是不要進去好,果斷轉身道,“我就不進去了,就說我不舒服,不見客。”
秦望沒想到她臨陣脫逃了,愣了一下,剛要說什麼,就聽見裡面李沐出來道:“娘子,昨晚月下談心,不小心傷了你了,還在生氣麼。”
“噗……咳咳……”秦南風一口茶差點兒嗆死。
秦望的目光落在阿音脖子上的傷口上,隨即挪開了,默默的往旁邊退了退。
阿音微微扶額,回頭看去,正要說什麼,卻在看見男子腰間的配飾後,沉默了。
“怎麼,讓我瞧瞧你的傷。”李沐溫言而來,不過瞬息便到了近前,指尖都快碰到阿音的脖子了,對方卻還沒有反應。
好在絲竹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沉著眸子,滿是警告。
李沐含笑看了她一瞬:“從前你我兩家一明一暗,也算是相輔相成,所向披靡。”說著看了一眼阿音,“怎麼,如今多年不見就要反目了麼。”
“……”阿音的目光依舊落在他腰間墨色的配飾上,心中驚濤駭浪,怎麼也挪不開。
“娘子可聽說過,陰陽生兩極,兩級生萬物。”男子的聲音略沉,站在近處,彷彿是在說什麼儂儂軟語。
阿音回過神來,忽然伸手襲向他的腰間,她出手很快,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可是李沐卻好像知道一般,輕輕往後推了半步,原本被絲竹握住的手腕,輕輕一轉便掙脫了,順勢拉了阿音一把,將她整個人都拉進了懷中。
“小姐……”絲雀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阿音反應過來,抬眸看他,知道他是故意,卻沒有心情跟他計較這個,沉聲問道:“這是什麼?”
“信物呀。”李沐柔柔一笑,“你我定親的信物。”
“信口雌黃!”阿音正要出手,便聽見了一聲咳嗽,聽見秦南風不悅道:“你們做什麼!成何體統。”
李沐輕聲道:“你搶不走的。”
阿音無奈,只能瞪了他一眼,剛伸手將他推開,就在下一刻看見了站在遠處的藍衣公子。
“慕大哥……”心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