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戴舍村往官道上去,走了不過大半日便是一個小鎮,名曰戴家鎮。鎮上南來北往,也甚是熱鬧。
阿音為著一個叫花子,特意進了鎮子,找了一家不算起眼的客棧落腳,打算在這裡住一晚。
房間裡,阿音卸了釵環,聽見絲雀不厭其煩的確認道:“小姐,一個來歷不明的叫花子,您真的打算收留他麼?”還特意為著他走了官道。
阿音瞧著那模糊的銅鏡裡照出自己的影子,一時有些出神:慕家不愧是富埒王侯啊,只從這銅鏡上就能瞧出雲泥之別。
這鏡子裡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呀……
“也不全是為了他,我們這一路就差風餐露宿了,住一日好點的怎麼了。”阿音擺擺手,“你叫小二打了熱水給他沐浴,去了麼?”
“已經去了,郎中也去請了。”絲雀見她起身要出去,連忙拿了一件斗篷給她披上,下一刻便聽見門外的川南道:“小姐,郎中來了。”
阿音開了門,瞧見一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微微垂首:“是小姐身子不適?”
“不是我。”阿音瞧著他那樣子不像多心眼的,便舉步往隔壁屋子去,“跟我來。”
阿音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面的水聲,知道那叫花子還沒洗好,便回眸對川南說道:“你進去瞧瞧,說一聲郎中來了。”
“是。”川南剛要推門,便聽見自家大哥忽而道:“小姐,您要的乾淨衣裳。”
“正好,你送進去吧。”
“是。”川北拿著一套乾淨的衣服,那顏色一瞧多半就是他自己的,抬手便推了門進去。
“你好了麼,我們小姐給你請了郎中來。”
“……”
下一刻,空氣安靜的詭異。阿音聽見裡面忽然一陣水聲,那叫花子吃痛了一聲,像是摔倒在浴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