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只覺得忽冷忽熱,兩眼昏花,五臟六腑無一不痛。
紅晨將他抱到馬車裡,隨他進去的只有“傷”刀,那柄重刀取下來由大黑牛馱著。
白芙把他抱在懷裡,不停地給他擦汗。他這次發病比以往尤其厲害。
“去......去黍城......”紀行臉上像染了兩朵高原紅,哆哆嗦嗦地說。
“什麼?”白芙沒聽清,便伏下來,耳朵貼近了他嘴邊。
“黍城......黍城......有麻煩,我們去......去......幫幫忙。”紀行突然開始流鼻血,頭疼欲裂。
白芙皺眉,看著這人的可憐樣,一邊幫他擦拭一邊說,“你現在在流鼻血,身上很燙,這樣能去嗎?”
“我......我答應人家的,”紀行忍著說完一句話,又開始哆嗦,“有人......盯著......我們,不能被......他們看出......馬腳。”
“小姐,公子如何了?”老邢掀開簾子,探進來個腦袋。他服了祛毒藥,狀態已經好了很多。
“越來越糟糕了,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病。”白芙一臉憂色。
老邢嘆口氣,他也沒辦法。
此時紀行腦海中,那道劍意不停地吸食他破碎的神識。他殘留的神識越少,真元越不可能蘊養成真靈。而那道劍意則是越發賣力地提振著他的真元,這使得紀行體內的真元威力越發恐怖。
如今可以這麼說,他體內的真元已經不再是真元了,單看質量,甚至比真靈還要強大。但真靈具有靈性,可以被人控制,真元卻只能像一堆柴火,燒燃了變成紀行所需的能量。此時他體內堆積了數量恐怖的特殊“真靈”,不可控制,體魄又不需要這麼多,自然會被他的身體排斥。
現在他還沒有爆體而亡,全憑他真靈巔峰體魄在撐著。
以前真靈巔峰體魄還能應付,一旦真元數量太多,直接全部排掉。但現在他體內真元可謂已經能翻身做主人了,真靈巔峰體魄也只能與其打起了拉鋸戰。
他只覺得難受無比,全身的力氣都被浪費在自己的真靈體魄與真元之間的“爭鬥”上。
“停,有人,紅晨......對付不了。”紀行突然哽著脖子,沉聲道。
白芙便叫他們停下來。
老邢拉開門簾,“公子,什麼事?”
紀行被簾外光芒刺得眼有些疼。
“扶我起來。”他冷靜地道,前面那人始終沒動,看來是感覺到他了。
眾人不知道什麼事,便扶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