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讓笑道,“不是已經招呼了一頓飯食了嗎,夠了。在下先走了。”
目盲美婦急道,“怎麼也要歇一腳再走啊,這都多晚了!萬一遇到強人怎麼辦?”
甲讓不禁笑了,哪個強人頭鐵敢找上他?他看了看他們這家就這麼幾個屋,哪裡還有多的屋交給他歇腳。金雄泰頓時臉紅,正要說話。甲讓搖頭,“有緣再會吧。”
等他出了門,金小憐急匆匆跑出來,手裡拿著個布絹,裡邊包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甲大夫!等等!”
甲讓停住。金小憐將布絹交給他,羞慚道,“哥哥的傷連朝廷的人都沒有根治,我以為再也治不了了,這在對你不以為意。家裡窮,只有這幾個糕點,你路上帶著吃。”
甲讓接過布絹,“多謝了。”
等他走到大街上,發現這布絹細滑綢軟,端的是好材料,開啟後發現果然是幾個糕點。他看著這個布絹,上面還繡了一朵蘭花,分明就是女人才會用的物件。於是他將裡邊的糕點狼吞虎嚥幾口給吃沒了,又琢磨起來這個布絹,最後不禁笑出了聲。
至於他為什麼笑不得而知,但是這可是他這輩子第一回收到女人的禮物。對於甲讓而言,他對這布絹有著不一樣的情感。
但是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秦淮給他講了會有很多人刺殺他,他必須要活下來。但是讓他活下來不是關鍵,而是在刺殺當中活下來,還要在修士用了腌臢手段之後能活下來。這就讓他必須得露出自己的蹤跡,不然秦淮根本沒法佈局。
也就是說,甲讓現在不能一直躲著。他得想辦法在某些地方製造一點兒自己停留過的痕跡。
京城。
秦淮守在欽天監階前,他已經站了三天三夜。莫大的廣場,沒有一個人,只有他立在此地。他要見提司大人,這件事整個欽天監都知道。往常欽天監提司總是在外邊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但是這回他是回來了,卻一直對秦淮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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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提司坐在躺椅上,面前是渾天儀。渾天儀置於一個大殿之內的一池水中央。整個大殿由上頂垂下無數條發光的細絲,這些遊絲時而明亮,時而黯淡。在欽天監提司旁邊,香爐裡的香冒出縷縷藍煙。
這些年他越發地讓人看不懂了,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似乎也沒有人能夠制衡他。大商皇帝如今雖然十分有為,可惜竟然像是瞎了一般,對欽天監提司的權勢視而不見。
提司手裡捏著一枚玉簡,他的指腹一遍一遍地磨砂著這枚玉簡,同時讀取著其中內容。
“當!”
一聲清脆銅鐘聲,又到子時。
欽天監提司將玉簡捏碎,而後掌心凝聚出火焰,將這玉簡燒成飛灰,之後隨手一撒,撒進了渾天儀之下的水池之中。
“進來吧。”提司大人淡淡道。
哐噹一聲,秦淮推門而入。
他緊盯著欽天監提司,“大人!”
沒等他說話,欽天監提司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對你做的事不聞不問?肚子裡是不是憋著一股火?怎麼讓你這麼有才幹的人,遇上了我這樣的上司?復辟之患這把火都燒到眉毛上來了,怎麼我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向我要錢要人要靈石?這些人隨你大開殺戒,復辟之患從此便熄了?”
秦淮不禁被欽天監提司堵住了嘴,他的確是想說這些,想了想,隨後他道,“我有一個絕戶計,既不會遭天下人口舌,又能讓復辟之患,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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