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誦筠皺眉道,“什麼人?要做什麼?”
汗青道,“可能是救那姑娘的人。另外,高岐佑已經知道這事很久了,只是一直秘而不宣,對外稱是去探親。”
李誦筠道,“那個人很著急他的妹妹,總有一天他會回來,咱們不能一點事不做。既然有比你還厲害的人在查,那咱們就歇著吧,辛苦汗青大哥。”
汗青道,“你是如何這麼快給他報的信?”
李誦筠道,“我家經商,整個齊國四處都是我家商號,既然知道他是楚州安撫使,找他就簡單了。只是要把信交到他手上麻煩了點兒。”
汗青道,“那便如此,我不能在這兒呆的太久,若還有事,另行通告。”
李誦筠施了一禮,“辛苦。”
而此時京城的某些不為人知的地方正發生著許多事,京城的黑夜裡,還有比黑夜更黑暗的影子在悄悄行動。龍衛見了這些影子,也只是裝作視而不見,因為這些影子曾經是他們的同僚。
不到一日間,京城多了二十七具屍體,而且有關這些死屍的所有身份資訊,都被人以殘忍手段烙在了他們屍體上。很快這件事就傳到了齊帝耳中,只是這幾日齊帝似乎更為憂心為太后辦壽的事,知道京城多了這二十七具屍體後,只是回了一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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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十七具屍體的身份都很簡單,要麼是商販,要麼是苦力,要麼是書生。一夜之間死了這麼多普通人,按照常理這乃是大案,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將這些人的死立案。因為死者都沒有父母妻兒,這是他們的共同點。
常無極用最辛辣的手段告訴了那個綁了高瓶兒的人,他不在乎高瓶兒的死活,他只在乎查出是誰做的。
假使天下人瘋佔一擔,若說常無極,他至少佔了八斗。沒有人比他更加不擇手段,他為了辦成事,甚至會不在乎動搖社稷根本。
死了二十七個人之後,屍體數量卻還在上漲,很快死屍數量添至五十二。
仍在寒臺的高寒士看了看書房樑上掛著的那根羽毛,不由得嘆一口氣。那孩子動用常無極,是好事也是壞事。假如他在京城,自然不必如此。只可惜那孩子此時也不在京城,似乎除了常無極,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三百白使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最初是為了護衛齊帝,後來這些人刺探情報,暗殺行刺什麼都做。
常無極是最初入白使的那一批人,他的頭兒死得很快,什長,伍長也死的很快。他不到兩年就成了白使的頭兒,不是因為他有什麼異稟,實在是管著他的人死得太快。他原本以為自己也壞死得很快,但是一個同鄉老卒,不管在哪都死死護住他,才有了他如今這樣胖大的身體。
當他成了白使的頭兒之後,白使其實已經是黑使了。他不喜功勞,只要辦成高寒士交代給他的事。整個白使在他的影響下,都變成了一堆怪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死的人太多,就容易死出問題。這個當初恐怖的刺探機構,這麼多年沒露過面了,很多人都以為他早已解散,誰能想到今天會伸出如此鋒利的爪牙?
直到第三天夜裡,一具屍體不知何時懸於京西菜市口。這具屍體被刑部帶走後,屍身上烙的身份資訊第一時間被人用烙鐵燙平了。這具屍體出現不到兩個時辰,京西菜市口就躺著一個昏迷少女。
常無極站在高處,眼看著這一切,眼裡是要吃人的恐怖目光。他真吃人,當年糧草斷絕,他第一個把人宰了,扔進鍋裡煮。肉熟了後他抓了一條人腿來啃,連腿毛也不拔,比吃豬肉還隨意。
“把小姐送出來的那幾個人,雖然是棄子,但也殺了,剁零碎了熬湯。”常無極道。
他身邊一個影子抱了抱拳,隨即消失了身影。
常無極翻開案牘,看著最新死的那個人的身份。這個死人的身份只有一個,運河上的一個船伕,僅此而已。但是牽扯到漕運,距離將真兇查出來就已經不遠了。因為管著漕運這件事的人,只有那麼幾戶,想查起來實在是太容易。
等他走到京西菜市口後,確認過少女正是高瓶兒,才將她送回高府。此時高府的人還被矇在鼓裡,全然不知道高瓶兒已經出事好多天了。
今夜過後,又死一百人,不多不少,剛巧一百。這是常無極的風格,你綁了我的人,雖然送回來了,但也要付出代價。只是這一百人的屍身上,再無其身份資訊。
等到清晨,齊帝看了一眼身邊的高岐佑,“太后壽宴,老人家,重禮數,朕不是不放你回去,實在是這裡脫不了你。”
高岐佑心急如焚,“陛下,我那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