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動靜倏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伊春的聲音:“段竟……我可以進來嗎?”
段竟眉眼間湧上一點不耐煩:“明日再說。”
“明日你就要上朝去了,我回來的時候看不到你,你回來的時候又忙,根本沒時間聽我說。”伊春的聲音頗有些幽怨。
段竟閉了閉眼睛,說:“進來吧。”
許劍笑了下,走了出去。
伊春眼角濕潤,盯著段竟的表情像是他拋棄了自己一般,委屈巴巴,“你吃過晚飯了嗎?”
段竟不理會,只是盯著卷宗在火爐裡燒著。
伊春端著一碟點心,期許地仰視著段竟,很容易讓人産生保護欲:“那你想喝茶嗎?我做了新的茶點……我這回用了小麥粉,你不是說——”
“你真的知道藥方?什麼時候給我。”
段竟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他的眼神毫不掩飾目的性,壓根沒有情人間的溫情。
“你說你有老太婆的藥方我才讓你住進來的,希望你沒有忘記。”
伊春臉上的表情一僵,艱難扯出一個笑,“段竟,你讓我叫你名字,難道不是對我有一絲情義?”
她沾沾自喜,整個人都洋溢在戀愛的甜蜜中,全府上下只有她可以叫段竟的名字,她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
段竟這才像是反應過來,他嗤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在碟子上挑挑揀揀,都是些拙劣的心思,“讓你叫我的名字,倒確實是因為你不一樣。”
伊春眼睛一亮,她臉上再次揚起笑,下一刻就聽見男人說:“為了讓你時刻提醒我,我曾經是個人人都能踩一腳的狗,你的作用就和顧飲檀一模一樣。”
段竟說完擦了擦沾上點心的手:“藥方明日寫好給我,沒事就出去。”
“那為什麼她可以住在那裡面!”伊春猛地升高聲量,倒是讓段竟有了點興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都睡在她的院子裡,睡在她那張床上……整個靖國府只有她的院子沒有動過,你是不是……”伊春的聲音越來越小,她面色發白,捂著嘴搖了搖頭。
段竟只是抽出那柄小刀擦拭著,靜靜地回:“別這麼不自信,我也很喜歡你啊,難道不是嗎?”
伊春發著抖,眼淚撲簌簌落下來,“我看不出來!”
她還想說什麼,段竟的手指印在那張嘴上,溫柔說:“乖,你一定可以把藥方寫好的,對不對?等過段時間我穩定了,就把你娶進門,你不是最喜歡我嗎?顧飲檀算什麼,根本動不了你,對不對?”
“現在,回去寫藥方,出去吧。”
伊春望著他這張臉,嘴上說著溫柔的話,眼底卻看不出一絲柔情,只是她如今還遠遠看不出來,僅僅是因為段竟帶別的女人回來而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