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春嘴唇動了動:“祖宗……不、不對,你是顧小姐?”
顧飲檀高熱得說不出話,把頭埋得更低了,男人邁步往房間走。
“來人,劉醫女在不在?”段竟對外說了聲。
他回頭,床上那人已經坐了起來,髒兮兮的,一雙水盈盈的杏眼盯著他,因為發燒有些脆弱。
“劉醫女?你找到她了。”顧飲檀開口問道:“你從哪兒找到的?你到底知道什麼?你想做什麼?”
她話沒說完,一隻帶著涼意的手覆在她額頭上,疏散了一點疼痛。
“這麼能說會道,看來還不算難受。”段竟冷笑一聲,對門口的劉醫女說:“給她看。”
劉醫女走進來,“顧小姐,好久不見。”
顧飲檀眼眶一濕:“您還在。”
“當然你,我是行走四海的孤魂,專門為了情毒才留在您身邊的。”劉醫女低頭給她施針,“把衣服脫了。”
顧飲檀把手放在領口處,脫到只剩裡衣的時候,偏頭看了眼段竟,後者直勾勾地盯著她。
半分沒有避嫌的意思。
顧飲檀撇了撇嘴,正猶豫著,門開啟的聲音傳來,段竟大步走了出去。
夜裡,書房內。
段竟垂頭翻著卷宗,不出他所料,文寧雀偷了禦賜金牌走了,而文清嶽還沒發現。
朝堂上,有名有姓的大家,哪個沒點腌臢事,文清嶽對外是公正廉潔的好將軍,但實際做的事情不比顧家少。
他盯著上面記載著的,喃喃道:“把這些都燒了。”
許劍答了聲:“好。”
段竟看著他,挑眉問:“怎麼了?許將軍?”
許副將這人,頭腦簡單,同理心強,段竟只是用了點手段,加上他們利益相同,很快就達成共識。
許劍搖頭說:“我只是不太明白,你費盡心思誘導他們拿出文家的罪證,現在又一把火燒了?何不留著這些東西呢?”
段竟搜了眼門外的影子,確保人已經走遠了,才說:“我們和文家現在是一路的,在他還維持著表面的和平之時,我們怎麼能做先忍不住的人呢?”
許劍恍然大悟:“那這些東西就這麼讓別人拿著?”
段竟毫不在意地說:“不必在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點聲響,段竟銳利的眸子看過去,厲聲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