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還在下著,但是屋內卻聽不到聲音,大概是被泥土給吸收了。
“你確定嗎?傻狗。”木藍睜大了眼睛抬頭困惑的看著它,“在別人的地盤上告訴別人如何做出美味的菜,我覺得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客棧的老闆會覺得我是不是腦子壞了,二是會將我暴揍一頓。”
這裡畢竟不是京城,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尤其她還是一個女兒身。在京城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大展手腳,但是在這裡,她必須要考慮很多的因素,尤其是不能夠輕舉妄動。
“主人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藉此來打發時間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信差繼續勸她道。
夜裡她輾轉反側著,久久不能夠睡著,腦海裡大部分想的都是關於信差提出來的建議,還有接下來的要做的一些打算。
第二天她早早的就起床了,先是在她所住的客棧附近轉了一圈,然後又悄悄地去了客棧的後院,她特別想看一看廚房,最近每天都吃飯,卻從未碰過廚房,她的手經常會覺得難受。
離廚房越近,她就越是想要看廚房,越是想要走進去,去觸碰它。菜刀、砧板、鍋鏟、鍋以及盤子,都是她最親密的朋友。
這一刻,木藍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一個廚師的無可奈何和渺小,廚房就是一個廚師的戰場,離開了就相當於一個士兵脫下了自己的鎧甲,放下了自己的武器。
“原來,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職業都是值得尊重的,每一個職業都有屬於自己的信仰啊!”她蹲下身體,雙手拖住自己的下巴。
屋簷的水一滴接著一滴的往泥土裡面滲,她格外的喜歡這樣的場景,一個江南女子穿越了一千多年,此刻仍然來到了江南,只不過這個地方還有待於開發,還得等上一千多年就會發現,這裡將是祖國大片疆域中最富庶和繁華的地方。
女掌櫃從這裡路過時看到木藍目不轉睛的盯著廚房門口看,不經停下了腳步,“這位公子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木藍以為是自己的幻聽,轉過身來時看到了這些天當中的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才知道自己聽到的是真實的。
她很快就站起身來,發覺腿都有點兒麻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掌櫃的,我在這之前是一個廚師,最近因為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南方,看到廚房後,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木藍雖然說的很誠懇,但是說完後,她自己也覺得十分的可笑。
她想一個掌櫃應該很難體會到她這種心情。設身處地的替別人考慮真的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木藍來到這裡後有了更加深刻地體會。
一個人來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萬萬不敢隨便的炫耀自己的廚藝或是其他的本領,適當的低調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做法。
女掌櫃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木藍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後,覺得她看上去挺值得信賴的。
“如果真的很感興趣的話,不如去做幾道菜來嘗一嘗,一是為了給你體驗一下,二來我也有點兒自己的私心,想看一看偏北方的人們每天吃什麼,是不是和我們有很大的差別。”女掌櫃一邊說一邊笑,十分的客氣。
偏北方的飲食?其實木藍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不一樣,因為她每天都是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做菜,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一點。想到這兒,她不禁有點兒慚愧,覺得自己還要繼續思考的地方有很多。
“算了,其實這個女掌櫃也不知道京城那裡每天吃什麼,我可以做幾樣拿手的給她嘗。”雖然她覺得這樣做有一點兒不道德,但她還是要決定去廚房試一試。
否則,只能夠每天宅著,連動都不會想要動。
木藍懷著激動地心情跟在女掌櫃的後面,一路來到了廚房,和她想象中的廚房有點兒不太一樣,但看上去卻是十分的乾淨。由於下雨的緣故,儘管開了窗戶,廚房裡面的光線依舊有些暗。
兩個男廚師在裡面不停地忙活,木藍覺得自己突然加入進去會有點兒尷尬,站在門口遲遲的不敢進去。
倒是女掌櫃看出了她的猶豫不決,“公子既然想做菜,就放心的做吧,這兩位都是我們家的老廚師了,不必太介意。”
木藍對女掌櫃點頭微笑,先謝過她的好意,然後徑直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