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腥味。”
“那是他們不會做。”季有魚立馬回道，眼睛亮了，“一會兒我們來撈一點吧。回頭做好吃的。”
“好。”對於季有魚的提議，顧長寧向來是有求必應。他伸手接過那一捧三月棗，塞了一顆到季有魚的嘴裡。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張月辰家走去。
張月辰家在後山村屬於中等條件。院子是半泥巴半竹籬笆，就一米五左右的高度，人站在外頭能夠看到院子裡的情況。
季有魚站在門口朝裡頭喊了一聲：“辰哥兒。”
“哎。”雞圈裡傳來回應。
張月辰雙手挽著袖子頂著兩根雞毛探出腦袋，一眼就看到自家院子門口站的兩人，滿是欣喜。
“魚哥兒。”
“顧大哥。”
“你們怎麼來啦？”
“你這是什麼造型？”季有魚好笑地伸手把張月辰腦袋上的雞毛給摘了下來。
“雞窩裡撿蛋呢。那雞賊兇，還叨人。”張月辰抱怨著把院門開到最大，把兩人迎了進去。
“站著幹嘛，快進屋。”
屋裡傳來問話聲，還伴著兩聲咳嗽：“辰哥兒，誰來了？”
張月辰立馬回道：“是魚哥兒和他夫君來啦。”
季有魚往門口瞥了一眼：“原阿叔這是？”張月辰的阿爹似乎身體不太好，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有些咳嗽。沒什麼大事。”
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哥兒從屋裡出來，扶著門框：“魚哥兒來啦。辰哥兒你怎麼叫人家在院子裡傻站著。快，屋裡坐。”
“原阿叔，你可別這麼客氣了。我就過來和辰哥兒說兩句話。今兒運氣好，逮了幾只野雞，我們家人少，左右也就和辰哥兒梨花嫂子關系近。這不——一家一隻，你可別嫌棄啊！”
“一會兒讓辰哥兒熬個雞湯，海生叔和你都喝一碗補補。”
這年頭雞都是家裡的金貴物種，養幾只雞都是盼著下蛋換錢偶爾煮個蛋打打牙祭，很少有殺雞燉湯吃肉的。
方原一聽連連擺手：“咳咳。這可使不得。你也不容易，我們怎麼能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拿到鎮上還能換好幾十文錢呢。”季有魚手裡的野雞看著有三四斤的樣子。一隻三四斤家養的公雞能賣大幾十文錢，這野雞還要再貴上一些。
“原阿叔這話說的。上回還是辰哥兒給幫的忙，我們都沒當面謝謝辰哥兒呢。你可別推辭了，以後我們兩家還要多走動呢。”
季有魚幾步上前，把手裡的野雞塞給張月辰。
張月辰有些猶豫：“魚哥兒。”他其實也就跑了個腿，根本沒幫上什麼忙，收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實在是——
季有魚手一伸 ，打斷了他：“你最好啥都別說。咱倆的情分還抵不上一隻雞嗎？”
心知季有魚是敞亮人，大不了以後想辦法還他就是了。張月辰點了一下頭，露出一個笑臉：“那就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