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上山可要小心著點，一個小哥兒的，打獵終歸不是個事。”
季有魚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那我不是從小就和我爹學的這個，又沒別的本事。回頭等我再琢磨琢磨，看看有沒有別的賺錢活計。”
“你家裡那個也不頂事，不過勝在省心。他也是個命不好的，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等將來有了孩子，說不定還能教出個會讀書當官的來呢。”
“那就借嫂子吉言了。”季有魚笑得甜甜的，“我今個來是想問問嫂子家還有多的菜秧沒有？家裡的地還空著沒種呢。”
孫梨花哪見過這般笑臉相向的季有魚，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有，有。我這就給你拔去。”
她囑咐兒子自己吃飯，就風風火火往後院的菜園子跑去。一邊跑一邊還琢磨，這小哥兒是突然開竅了，居然還會對著她笑。
屋裡就留下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虎子，快吃飯吧。你家碗在哪裡，帶魚阿叔去拿。魚阿叔給你盛雞湯喝。”
小崽子一聽有雞湯，一溜煙就從凳子上滑下來，自己屁顛屁顛跑進了廚房，沒一會兒拿回來兩個陶碗。
季有魚給小崽子盛了雞湯雞肉。
小崽子就著自家的糙米飯，一口雞湯一口雞肉吃得那叫一個歡。
沒一會兒孫梨花拿著一大把帶土的菜秧回來了，看到自家崽子已經吃了一堆的雞骨頭，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嫂子，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我回去把菜秧種上。”
孫梨花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你就在這裡對付一口。鍋裡還有飯，我給你盛一碗。”
季有魚接過菜秧放到地上，免得拿著土落到飯桌上，笑著道：“嫂子剛不還說我家裡還有人的嘛。我在這裡吃，他怎麼辦？”
孫梨花一想也是：“那叫他過來一起吃，就幾步路而已。”
“嫂子還當真了啊，我這是先把自己喂飽了再來串門子的。”季有魚將籃子裡的蕨苔拿出來，“這裡還有些汆燙過的蕨苔，你留著晚上加個菜。”
說著把菜秧裝進自己的籃子裡，見地上落了些泥巴：“我先回去了，嫂子快吃飯吧，都要涼了。這地一會兒得勞煩你們自己掃一掃了。”
“多大點事。”孫梨花好笑地打了一下季有魚，“晚些時候我把瓦罐給你送回去。”
“好。”季有魚擺了擺手，挎著籃子朝自家走去。
送到門口的孫梨花看著他的背影，唏噓道：“真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以前莽莽撞撞的一個小哥兒，說話都是硬邦邦的，哪像現在這麼會說話，辦事也這麼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