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和同來的小廝快速把三人接回客棧,被伺候著一頓洗漱吃了點東西三人倒頭就是睡了個天昏地暗。
晚間吃飯的時候聽到有學子在討論此次的考題,這裡一桌那裡一簇有嘀嘀咕咕也有高談闊論的。
東面幾桌是陵水縣來的學子,有一個叫陸玄青的學子是這次奪解元的熱門。洗刷幹淨補眠後的年輕男子眼底帶著黑影,被一群人圍著各種恭維,嘴上說著客套話揚著幾分傲慢的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青崖學院一起來的學子這次表現不錯都堅持到了最後。他們要低調些,但也架不住青春熱血。甲班和顧長寧爭奪前三甲的另外幾位各自為陣,也是嘰裡咕嚕在討論著。隱約聽到有人傳出吳兄好文采,錢兄定高中之類的話語。
相對於其他人的熱鬧討論,這頭一桌就冷清多了。
桌面擺著幾道菜,一人一碗熱湯面吃得唏哩呼嚕頭都不抬一下。
嚴時元出來看了一圈,抬腳往僻靜的角落走來:“你們幾個怎麼這麼安靜,這般的毫不關心,註定十拿九穩還是心知名落孫山。十年寒窗,年輕人就沒有一點點的好奇嗎?”
顧長寧和溫修遠停下筷子,沒作聲。
徐朝辭咬斷嘴裡的面條,撇撇嘴:“嚴夫子,能讓人好好吃口飯不?好幾天沒吃頓像樣的了,你看我都瘦了好幾斤!!”
嚴時元睨了他一眼,確實瘦了不少,不過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呀。他嘴上不悅道:“這點苦算什麼,我看你就知道吃。”
徐朝辭反唇相譏:“民以食為天,不是您自己說的嘛!”
“再說了,考都考完了,嘰嘰喳喳有啥用啊。你是考官能改卷還是能靈魂出竅進去改自己寫好的文章。還不如好好吃兩頓犒勞犒勞受傷的脾胃來得實在。”
“別說,歪理聽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是個通透的人兒!”嚴時元拍拍徐朝辭的腦袋,“慢點吃,這幾日辛苦,回去就能好好歇歇了。”
“明日休整一天,可以出去逛逛給家裡人帶個禮物什麼的。成績如何先不提,至少不白來一趟。後天我們就啟程回去。”
徐朝辭來了興致:“那敢情好啊。我還是第一次來淮安府呢,給我阿孃和小妹帶點時興的頭花回去,再給我爹買點茶葉,一準兒高興。”
顧長寧一聽也記在心頭。
溫修遠傢什麼都有,也不妨礙他買東西回家孝敬爹孃。
於是三人找了夥計打聽,開始商議明兒去哪裡逛逛,去哪裡吃個淮安府的特色菜,氣氛和諧與周邊討論考試的人群格格不入。
趙明成有意說兩句,讓他們關注一下自己的成績被嚴時元制止:“朝辭說的在理,考都考完了,沒必要。這仨兒心態好,我覺得能成事。”
趙明成看看邊吃邊規劃明日行程的仨兒,吐出一句:“像當初的你。”尤其是徐朝辭格外像年輕時候的嚴時元,一樣的沒心沒肺朝氣蓬勃。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你以為誰都像咱孟夫子那樣,年輕的時候老氣橫秋,如今更是老木頭樁子一個,無趣至極。”
嚴時元朝手舞足蹈的徐朝辭努努嘴:“瞧瞧,多可愛!”
“走吧,吃飯去。”趙明成把人拉走,免得這貨一時興起又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