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一本神話。
“世界是一個夢。”他聽見自己說,自己看見了他,於是轉過頭,笑著說,“世界是蝴蝶的夢。”
“我怎麼會知道。”時流頹然跪坐在虛空中,看見黑暗處繁星點點,他的腦海像是宇宙銀河,他自己,坐在那裡看書的自己,和自己長得一般模樣的自己,像是真正的上帝,真正的創世者。
自己手裡握著的書本化作繁星消失,於是他自己走下來,對他說,“有人說,自己看見的自己,不是自己,別人看見的自己,不是自己。”
“自己看見的別人,才是自己。”
“你看見的世界,都是你的世界。”
“你看見的所有人,都是不是人們本身,而是你心中的某一個投射。”
“是你與自己的世界的連結。”
時流腦子痛得要命,聽見這神神叨叨的話,直嗆聲,“你在說什麼。”
“從鏡子裡跑出來又在裝神弄鬼。”時流捂著頭站起來,直視自己,“我理解能力不是很好。”
“沒關系,不用理解。”自己搖搖頭,“我想,有人在找你。”
“謝不秋?”時流立刻反問。
在他的世界,唯一能夠一直堅持‘愛’他的人,就是謝不秋。
無論時流多麼想要殺死他,多麼想要和他一起沉淪,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嗯。”於是那張鏡子裡的臉笑了笑。
某個瞬間,黑暗褪去,一切沉重的都變得更加沉重,而後是光明。
“哥哥,你還好嗎?”
童童那張臉出現在視野裡。
記者和林欣欣也似乎關切地看過來。
“哇塞,你剛才直接倒地上開始自言自語耶。”記者遞給時流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自己,弓著腰躺在血泊之中。
在時流張嘴詢問之前,記者點了點自己的攝像頭腦袋,“當然是用攝像機拍的了。”
時流:……
對於記者死掉還能拍照片這種毫無邏輯的事情,時流已經不想去細想了。
這個世界本身就沒有邏輯。
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
如果說世界是一個夢,那這個夢已經快要被毀掉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