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望小孫秘書告知,我要做什麼?”
孫展天:“大人有意將你放在身邊培養,你的職位是執行秘書,只需要聽從大人吩咐就行。”
她又看向魏紅紫:“魏秘書暫時也是一樣,等到了柳州之後,您可要報個識字班,將這字學了才行,這但凡是官吏,都需認字會寫。”
“誒!多謝您告知,我知曉了!”
魏紅紫比蔡七娘還要興奮。
她從前說的好聽點是奶孃,其實在蔡家,魏紅紫的身份也就是個僕從。
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竟能當上官員了。
無論是身份,還是性別,好像在這柳州都不重要,每個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訴魏紅紫,柳州,能力最重要。
她有能力嗎?
魏紅紫不知曉。
從前,她不覺得自己有,她只是個運氣好,被選中做了大戶人家小姐奶孃的普通平民罷了,嫁的男人也是個普通人,生的孩子死了,再沒能有身孕。
好在奶出來的孩子愛她,待她也好,若是沒有這亂世的話,魏紅紫的一生都會服侍在蔡七娘身邊,雖依舊是僕從身份,但在所有僕從中地位相對來說比較高。
魏紅紫從前認為自己會這樣過下去,並且她很清楚,這和自己有沒有能力無關,而是因著自己與蔡七娘的情分。
一個每日裡只知道伺候人的僕從,連她自己都不知曉自己有什麼能力。
總不能是鋪床鋪的夠乾淨吧?
可魏紅紫沒有錯過,柳意望向她時,那平靜而又帶有欣賞的眼神。
她曾經見過這樣的眼神。
是在家宴時,老爺考九少爺的文采,九少爺對答如流後,老爺便這麼看著九少爺。
魏紅紫也知曉,老爺從來沒有這麼看過七娘子,只有高嫁的四娘子親事定下的時候,他才這麼看過四娘子。
可現在,柳州的州牧,一州之主,卻用那樣的眼神望向她。
且對著她笑道:“你是個有能耐的,荊州與柳州路途遙遠,你能一路護送著七娘來到此處,便證明了你的能耐。”
那一刻,魏紅紫渾身的血液都好像沸騰了。
被誇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是柳州的州牧在誇她。
當夜,魏紅紫睡在床鋪上,摸著在南方要賣的十分昂貴的細密佈料,在黑夜中睜著眼,激動到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