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婀娜身姿款款移步,越來越近,李震眯眼去瞧那個膽大包天的姑娘。
待看清楚來人,他愣愣神,旋即偏起頭,訝異地道:“是你,沒想到你還敢來。”
他突然甩開身邊戰戰兢兢的婢女們,奔過來掐住秦羽霓的脖子:
“別以為你救過朕就不殺你。這病當年在雲上京請張神醫看過,他也沒有辦法。”
“我從未說過能治好你,不過是一時緩解罷了。”
秦羽霓說著,抓住他的手腕慢慢發力掰開來。
要說武藝,李震是比秦羽霓要強上一線,但以往從未有女子敢忤逆他,此刻被秦羽霓掰開手腕,驚訝之餘便也忘了發力阻止。
四周的侍衛們卻不幹了,望了無動於衷的楊之獨一眼,侍衛隊長喝道:“大膽!你這野丫頭敢對陛下不敬!”
張嬤嬤頭埋得低低的,瑟瑟發抖。人是她帶過來的,觸怒龍顏免不了要吃掛落,恐怕這條老命也要交代了。
李震抽回來手,揮退想要拔刀撲過來的侍衛們,負手冷笑:
“哈哈哈,原來你是想死呀,朕偏偏不能讓你如意!”
“陛下多慮了,我是為了春芽,也是完成與英王殿下的約定。”
“你拿叔父來壓我?”李震指著護衛一旁的楊之獨,“你徒弟在楊先生手上,她的命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秦羽霓垂眸:“春芽和我,陛下想要誰的命都是一句話的事,反正說到底您也只能擺佈我們師徒這等無依無靠的柔弱女子……而已!”
最後兩個字咬得重,等她說完,李震笑了:“哈哈,激將法?朕可不吃你這一套。”
他踱了一個來回,扯過少女的手,擼開袖子,揭開纏繞了數圈的繃帶,露出裡面的一圈牙印。
傷口正在結痂,驟然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裡,酥癢難耐。
秦羽霓輕吸著氣,聽得他在耳邊唸叨:“不過你是朕的人……”
抬頭望一眼,只見他眼神變得深邃,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
“母后,也被我咬過一口。”他呢喃著。
秦羽霓從他眼中見到了前所未見的光芒,那是一種混合了眷戀、依賴、痴迷等諸多複雜感情的眼神。
他只是失神了片刻,旋即恢復清明。
“聽聞那天夜裡,你以血肉為朕驅邪?”他回到氣派非凡的座椅上,隨意說道。
“沒那回事,怕您咬到舌頭,情急之下又找不到合適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