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漸落了下去,被流民圍困的年輕公子冷冷地環視四顧。
公子身旁絡腮鬍的護衛上前兩步,橫劍而立。
“呵呵,爾等當真以為我們不會殺人嗎?”
貴公子將秦羽霓輕輕靠在樹旁,起身負手而立。
頃刻間,溫潤的氣質收斂起來,眼神中盡是殺意。
毫無徵兆地,年輕公子突然抓過護衛手中的兵刃投了出去,迅如閃電。
眾人回過神來,利劍穿透黝黑漢子胸口,釘入身後的大樹,入木三分。漢子甚至無法發出慘叫聲,口中滲出血沫子。
年輕人負手邁步,所到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
方才的表現,年輕公子溫潤如玉,對待昏迷不醒的秦羽霓頗為體貼,轉眼間,小白兔變成了噬人猛獸。
“你認為我救了那位姑娘便是良善之人,就會可憐同情你們這些流民,你在我面前操弄人心,自以為得計?”
年輕人腳踏黝黑漢子,緩緩拔出劍,輕輕念道:
“愚蠢!”
舉劍指向四周,冷冷地道:
“今日只誅首惡,爾等倘若想隨他而去,儘管放馬過來!”
人散如潮,流民們把手中的武器丟了一地,無聲無息地退走了。唯留黝黑漢子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血流如注。
護衛牽來兩匹馬,主僕二人帶著秦羽霓往城市方向騎去。夕陽落下,遠方燈火如豆,星星點點。
“公子,您打算帶著此女入城嗎?”
“總不能將她留在那裡吧。”
“郡守下令,流民不得入城。”
年輕人舉起秦羽霓手掌看了看說道:
“雖說一身素白,但是衣裳料子考究,做工精緻,膚若凝脂,氣質如蘭,十指芊芊,卻又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呵......臨敵經驗一塌糊塗。
哦,對了,指尖上有些繭子,像是常年做女紅繡活留下的——不過是養在閨中的尋常女子罷了,想必是家中長輩遇難,匆匆逃至此地的,帶她進城無礙的。”
“可是瘟疫......”
“若是沾染瘟疫,這些天面板早該起紅疹了。嗯,你替我去長姐府中走一趟,請醫者過來,我就不露面了。”
魁梧的護衛詫異地偏過頭來,盯著年輕的主人看得一陣,說道:
“也不見你如此對待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