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空落落的院子裡等了一會兒,半天也沒有一個人路過,便放了心。伸手去推那樓門,卻是紋絲不動,原來從裡面上了栓。他又環著小樓走了一圈,幾處窗戶都是緊閉的,幸運的是有一處窗格子有些鬆動,讓他伸進去一隻手,無聲息地便開啟了。
從窗戶跳進了小樓,藉著月色,隱隱約約能看清楚些輪廓,都是些大柱子什麼的,又在牆邊看見了一個樓梯,通往樓上,他便抬腳過去,沒想到這樓梯是木頭做的,一踏上去咯吱作響。
還沒走兩步呢,自己先倒出了一身汗。他想了一想,乾脆從那樓梯上下來,攀著那柱子猴一般上了二樓。
二樓沿著長長的走廊,是一排房間,也是一點燈光也沒有。他悄無聲息地推開一間,裡面桌椅陳設,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便關了門退了出來。
從外面看,只有頂樓是有燈光的,說明有人在那裡。琥珀更加躡手躡腳,仍是踩著欄杆,攀著通往三樓的柱子,再次無聲落地。
三樓居中,是兩扇的一個木門,旁邊有兩處格窗,透過煙紗一般的窗戶紙,傳出裡面暖黃的燭光。
琥珀屏住呼吸,蹭到一扇窗戶底下,聽見從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只是隔著窗戶,聽不真切。他便舔溼了手指,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把眼睛湊上去往裡瞧。
這扇窗戶裡面,正好是一間臥房。他一眼便看見,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坐著,身上只穿了貼身的小衣,露出姣好的身姿,她披散著長髮,正對著鏡奩梳頭。
她的身旁,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披著一件外衣,想湊到那女子耳邊說話,被她一把推開了。
那男子笑著說道:“你還是這般無情無義,多一下都不讓我碰的。”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難道你就是一個有情義的?要不是有事情,你還能想得起我來?”
那男子聽她所言,忽然換了語氣正色道:“你既然提起,我就再囑咐你一句,我給你的東西,你可要儲存好了!我的身份特別,不方便帶,等到了時候,它可是有大用處!”
那女子伸出一根手指來戳他,嗔道:“我還需要你囑咐?你以為我是誰?”
那男子聽她言語嬌嗔,又忍不住要來摟她笑道:“我知道,你是我最貼心的人兒,我真想立刻就帶了你走……”
琥珀在外面聽兩個人調情,不禁有些尷尬,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韓墨生說的那個香玉,正在猶豫是走是留,突然一隻手在他背後拍了一下,唬地他頭皮一炸,一身冷汗就出來了。
他捂著嘴沒讓自己叫出來,回頭一看,發現是緋煙笑眯眯地看著他。琥珀氣得牙癢癢,心想這大小姐也真會給自己添亂的,但是不敢作聲,指了指稍遠的一處地方,緋煙會意,兩個人便踮著腳走了過去。
離那窗戶遠了些,估摸著對方聽不見,琥珀才壓著嗓子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緋煙也學他的樣子低聲道:“彈曲的姑娘笑話我沒素養,我一生氣打發她們走了,然後過來找你了!”
琥珀只想揪她的耳朵好好教訓她,下次再也不帶她出來了,他心想,她在這裡,自己也不好勘察的,先把她帶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