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著的襯衣領口微開,身上的人開始還試圖用勁,這個時候也乖乖巧巧地,軟軟地出聲,好像他為刀俎,任人宰割。呼吸說話的熱氣奔著鎖骨而去,激起了一點雞皮疙瘩。
懷裡的人綿綿軟軟,上半身細細密密地貼著,被人一掌掌住細腰,女性的嬌柔顯露無疑,也貼合得親密無間。
傅平生這下滿意了,他滿意了,渾身冒出來的凜冽淩厲也少了點兒,眉毛一挑,用空著的手又捏著懷裡人的下巴,左轉右轉,目光像劍一樣,對著打量了一番。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眼熟。”
聲音低啞,像一把低音提琴,震得人心口發麻。
付岑驟然被捏住下巴,整個人都定住了,背上的肌肉都繃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這個動作有多曖昧不明,電視劇上都這麼演的,男主角要對女主角做些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半都會有這麼個控制慾十足的動作。打死她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有這個待遇。
……物件還是她從小的打架物件。
付岑震驚得半晌沒說出話,剛好給了面前的人機會,把這麼一出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好戲演完了。
傅平生還捏著她的下巴,眼睛一挑,微微嘀咕,目光流轉間一派瀲灩:“不對,付岑那丫頭沒這麼瘦……你好看多了。”
酒精作祟,隱隱地顯露出幾分遲疑迷惑,這神態要是被人抓拍放在了網上,又得被一群顏控吹出花來。
俊美又精緻,殺氣之下因為出神,又愣生生透露著幾分脆弱呆愣,薄唇繃成一挑直線,嚴肅也顯不出有多嚴肅了。
付岑還在茫然,聽的清清楚楚,反而從震驚中被嘴唇一抿,找回了思緒。
以前傅平生就總是這樣,兩個人打完架了,偏偏又互相湊成一團,大大咧咧地聊天,每當這個時候,面前的人就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調調,一邊幫她消毒不小心摔出來的傷口,一邊嫌棄得要命,說她有點出息就別來招惹自己,有本事一致對外多好。她聽了也跟什麼都不怕似的,咧嘴笑,說是打的可不就是你,別人她還不稀罕打呢。
過了些年頭,她那點兒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好像也消失了。
事情太多,人只能隨波逐流。
付岑有些恍然。
她就是不想繼續隨波下去,才回了國,想把從前的事情解決幹淨。
面前的人可能是酒意越來越上頭,捏住自己下巴的勁兒也越發小了。
付岑也沒光傻著,趁著機會,趕緊掙脫了出來,雙手扶住對麵人座椅的扶手,再略略借力,直接趁著傅平生這一閃神放鬆,直起了身子,長長地出了口氣。
“……你、你別動,”付岑無奈,看眼前的人似乎還有什麼動作,趕緊雙手作投降狀,“傅少爺,傅大演員,你現在有些醉了,有什麼人能讓我聯系一下的嗎?”
他們倆雖然從前關系親近,但說到底也有好些年頭沒見了。
付岑的確是想幹幹脆脆翻一翻對方的外套和包,找到手機,翻出他現在應該有的工作人員號碼,一了百了,但是自己現在明顯關系也說不上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這麼私人的東西,最好還是不碰為妙。
她心裡無奈,面上又彎下腰,跟教小孩兒似的:“你還記得什麼人的號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