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樂言頓時啞口無言,心中微微嘆氣,就知道他會聯想到自身,到底他還是放不下。或許放不下的不是江山,而是當年為何先帝屬意他做皇帝,最後卻在他出徵之時改立劉漸。他想破頭也不明白,既然當初壓根就不想他做皇帝的話,為何要對他期望這麼大,讓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明日之主,若沒有期待,想來就沒有最後的失望吧?
毛樂言見他一味地責怪先帝,知道他心中對劉漸的恨已經減少了許多,至少他不再認定是劉漸在遺旨裡動了手腳。她搭著他的肩膀,輕聲道:“很多現在得不到解答的疑難,以後總會一一清晰的,我們家鄉有一句話,當上帝關了你的門,一定會給你另外開一扇窗,況且,不能做皇帝,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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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有些茫然地看著她,之前的種種壯志都被毛樂言帶他地府走一圈後消磨殆盡,他知道戰爭帶給百姓的絕對不是幸福,而是一場滅頂的災禍。每一個人士兵身後都牽連著一個家庭,一個士兵的傷亡,背後有許多人為他心痛悲傷。只是放棄是放棄了,心裡依舊糾結著。正如如今他會站在這個殺父的大兒子立場上去看問題,卻沒想過父親為何要給小兒子多買一件傢俱,興許父親手頭鬆動了,有餘錢的話多買一件也沒有過分之處。
毛樂言道:“為了一件傢俱而殺害生養自己的父親,到底是罪無可赦,人可以生氣,可以激動,甚至可以一時憤怒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可不能越過良心去,旁人的生命我們尚且都會憐惜,更何況那個是他的生身父親?”
景王沉思了許久,才長長地吐氣道:“本王知道應該怎麼判!”
毛樂言知道他依舊沒有想通,但是從他有些明澈的眸光可以看出他並未打算偏幫那殺父的兇手。人就是應該還存著一絲理智,就算現實如何,也不該讓情緒帶著自己走上歪路。
魔胎由毛樂言佈下結界,小二和書生看守著,如今魔胎陰氣厲害,本來毛樂言想讓她與小蘭見一面的,但是魔胎如今人性已經基本喪失,就算見到小蘭,怕是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執念。
林妃的身子依舊虛弱,術後的她一直住在韶駿閣調養,寧妃則般去靈樵苑,與王妃的靈琦苑相近。
這日給太妃請安,她想起了之前太后承諾的無論她生男生女,都要封她為西王妃的事情,她知道這件事情只能自己提起,雖說最後林妃為她捱了一刀,可也是因為她,才會有這孩子的,她做這個西王妃,是名副其實。
太妃已經不待見她,真有難的時候,她竟然會選擇棄自己的孩子於不顧的,這樣的女子,讓太妃倒盡了胃口。
她每日來,太妃選擇性地見見她。知道她來得這麼勤,想必是為了見孩子的,只是毛樂言說過,孩子現在最好不要見人,所以她也沒有給寧妃任何的希望。
“母妃身子可好些了?”寧妃乖巧地問道,因著孩子的事情,太妃曾經昏厥過兩次,這幾日都喝著藥。
“還是那樣,有心了。”太妃淡淡地應答。
寧妃見太妃不是很歡迎她,訕笑了一聲,神情有些猶豫。
太妃瞧了她一眼,懶懶地道:“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呢?”
寧妃飛快地抬頭看了太妃一眼,囁嚅地道:“是,嫣兒確實有一事想問問母妃的。”
玉姑姑端著茶上來,有些厭惡地瞧了她一眼,茶水卻還是規規矩矩地擺放在寧妃的面前,“寧妃娘娘請喝茶!”
寧妃抬頭看了玉姑姑一眼,有些不悅,本來已經要出口的話,如今被她進來打斷了,要再醞釀一下才敢說。
“到底什麼事?”太妃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若是不說,那就留待下次再說吧,我有些累了。”
寧妃一急,倉皇抬頭看著太妃,身子往前一跪,道:“母妃,昔日太后曾經說過無論我生男還是生女,都要封我為西王妃的,不知道如今太后說話是否算話的?”
太妃眉目一揚,一抹愕然凝固在嘴邊,像是不相信般問道:“你說什麼?”
寧妃囁嚅地道:“太后說過,要封嫣兒為西王妃的。”
太妃嘴角綻開一抹冷若寒冰的笑容,“是的,太后娘娘是這麼許諾過,太后玉口既開,自然說話算話的。”寧妃臉色一鬆,有些喜悅地正要磕頭,太妃卻道:“我明日便入宮請旨,封林妃為西王妃,與王妃平起平坐,而孩子,則由林妃撫養。”
寧妃愕然地抬頭,急急分辨,“母妃,這孩子,是我的啊!”
太妃冷冷地道:“是麼?孩子是你生下來的麼?我分明記得你拒絕生下孩子,說寧可不要孩子,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如今十八保全了你的性命,而孩子是從林妃的肚子裡抱出來的。你既然已經選擇不要孩子,如今孩子安然無恙出生,你卻來說你是孩子的母親,這樣的話,也虧你說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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