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懷錶壞過、修過,她也經常看到,不知道有什麼特別的。
忽然,她腦中閃過一個激靈。
是那個。
時小念慢慢彈開懷錶的表蓋,上面的時間正嘀嗒嘀嗒地走著,發出聲音,混合著外面的海浪聲。
她的視線落在表蓋上。
裡側的表蓋上有一些淺淺的刻紋,很淺,淺得幾乎看不到,時小念定定地看著那些刻紋。
是一棵樹。
一棵長在水上的樹。
水和樹,不是水,是海。
樹與海。
小樹與小海。
時小念抬眸看向封德,問道,“旅館樓梯上的字是義父刻的,是嗎?”
小樹與小海,就是義父與那個陪他刻字的人。
“那字還在?”封德有些意外地問道,隨即苦澀地笑了起來,“不管時間過得再久,有些印跡是永遠都抹不掉的,它永遠都在。”
“……”
時小念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低頭看向手中的懷錶,以前她就覺得這塊懷錶有它獨特的故事,沒想到是在這個時候揭開了。
伯格島,旅館,大海與樹,封德與……誰?
“小念,你曾經問過我是哪裡人,籍貫是哪裡。”封德看著時小念道,“我能說出來的全是假的,是偽造的。事實上,我是出生於伯格島。”
“……”
時小念驚呆地看向他。
“按以前的說法,我的祖輩是伯格家族的奴隸,我是奴隸之後,伯格家族遷到島上來以後,我就是在這裡出生的。”封德緩緩說道。
義父是伯格島人?
時小念無法相信地看著他,腦海中劃過一些片段,她想起房東太太說的話,“難道說,幾十年前在海邊天天漫步的東方人也是義父你?”
那是背叛了情人離開,讓情人獨自在海邊哭泣的男人是義父?
封德看著時小念,沒有回答,他獨自一人走到窗邊,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大海,徑自說道,“伯格家族是守舊派,你們無法想象生活在這裡有多骯髒、混亂、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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