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沉下去,沉下去,沉到最深的迷境裡去。
雷東鳴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獵人,他已經放任屠小寶在這裡自由自在地玩了好多天了。從普通老虎機到影片老虎機,又從影片老虎機到影片撲克機。他確信屠小寶已經完全落入了自己精心打造的快樂囚籠,永遠也離不開了。
“好吃嗎?”雷東鳴把香蕉一點點塞進他口中,眼神逐漸幽深。
屠小寶毫無所覺地咀嚼著,黑漆漆的眼睛緊盯著螢幕。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雷東鳴終於脫下了人皮,露出楚楚衣冠下蒼老鬆弛的肉/體。
他貼上屠小寶的後背,湊近了貪婪地吸食男孩身上年輕的氣味。
屠小寶感覺到耳邊濕漉漉的,他像驅趕討厭的蒼蠅一樣甩了甩頭,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螢幕。
雷東鳴一邊把自己灼熱的東西緊貼上去,一邊伸手去解男孩的褲子。
身體的反應先於意識,屠小寶生理性地幹嘔了起來。
他只跟虞維森做過這種事。
“我跟她說了一些我們的事。”
“啊——”
虞維森的聲音和媽媽的尖叫同時在屠小寶的腦子裡炸開。
他從迷境中驟然清醒,轉瞬跌入無邊噩夢。
“不要!”屠小寶汗毛倒豎,“惡心!太惡心了!”
身上游走的手驟然僵硬。
雷東鳴的語氣裡隱含暴虐:“你覺得我惡心?”
“滾開!滾開啊!”屠小寶像瘋子一樣尖叫。
雷東鳴冷笑了一聲,粗暴地把人從椅子上拽起來,然後一把反剪住雙手將他面朝下壓在了長沙發上。
屠小寶眼前漆黑一片。
他想起虞維森的臉,想起他的汗水滴到自己身上時那種心髒驟縮的感覺。他想起媽媽的血,想起媽媽毫無生氣地躺在血泊裡的樣子。
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後來更是大錯特錯。
“不!不要!”
屠小寶的頭猛地撞翻了果盤,掙紮中他摸到了什麼東西。
然後,天旋地轉。
當眩暈停止,眼前只見一灘軟趴趴濕漉漉的人肉,小小的水果刀插在雷東鳴赤裸的身體上。
世界變成了紅色。
他殺人了。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撞開,虞維森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