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還沒有自主行動能力,再有錢也很難保證時刻被溫柔以待。
然而當護工粗暴對待段循的第二天,那個人再也沒出現。
後來,段循發現自己的醫生也在不斷更新換代。
新來的一個比一個更厲害,就好像他們都是從世界各地專門搜羅過來針對他病症的專家。
在國外康複治療的很長一段時間,段循其實對未來都不抱任何期待。
有時候他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身體的疼痛讓他無法入眠。
他那時就在想,夜晚什麼時候過去?
可明天睜眼,他又為什麼要面對同樣無望的一天?
而那段時間裡,連段循自己都已經放棄自己了,反而是監視他的那個人從沒放棄過他。
一個個醫生來了治,失敗了再換。
兩年裡段循換了無數個醫生,那個人卻彷彿始終堅信他一定能重新站起來。
比他更加堅定。
第二年,段循的情況真的慢慢好轉起來。
他也已經習慣二十四小時被人監控著,可以坦然在無處不在的監控鏡頭下吃飯、睡覺、複健、甚至是洗澡。
直到某一天,又出了第二件事終於讓當時的段循下定決心回國——
他的貼身護工再次被換掉了。
一名很英俊健壯的瑞士小夥,對方盡職盡責照顧了段循一年,在一週年的時候,主動抱了段循跟他表白。
而被表白的第二天,那名護工同樣再也沒出現在醫院之中。
……
好在方大總裁沒什麼潔癖的毛病,他任由段循坐在自己身上,還把自己身上的衣料當擦嘴布。
方續誠沉默地收緊雙臂,抱了段循好一會兒。
“你是我的。”
這不是方續誠第一次對段循說這句話。
“哥哥在跟我表白嗎?”
段循的聲音悶在方續誠肩頭,聲音裡似乎還染了兩分笑意。
方續誠帶著燒傷瘢痕的五指插在段循後腦勺毛茸茸的白毛之中,攥緊。
很久後“嗯”了一聲。
“哥哥知道我前年剛回國那段時間,心裡怎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