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續誠最誠實的答案。
他的心思從來沒有在這塊蛋糕上。
段循撇撇嘴,覺得甜點師要是知道主人家這麼不會品嘗美食,一定很後悔了花了一下午用心準備這些。
段循不再給不懂得欣賞品味美食的人投餵,自顧自用小叉子津津有味吃蛋糕,吃著還不忘問:
“哥,我喜歡吃這個,我把兩個都吃掉好不好?”
方續誠幾乎是本能地考量了半秒這種甜食不利於段循身體的地方。
微微蹙眉,他脫口而出:“一個,馬上吃晚飯了。”
段循瞟了眼方續誠的臉色,含著叉子“哦”了一聲。
然後在方續誠眼皮子底下吃完整塊蛋糕,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空了的蛋糕盤和叉子。
“哥,有人管的孩子才是真正被愛的孩子。”
雙手環過方續誠的脖頸,段循說:“你最明白的,不是嗎?”
方續誠神色怔然,依舊盯著段循。
半晌,他喉結滾了滾:“……段循。”
段循吃得兩邊嘴角都是巧克力,擦也不擦就往方續誠肩窩裡埋。
“錯了,應該叫循循。”
……
剛發現醫院有人監視自己那段時間,段循的身體情況很糟糕。
他一個人躺在瑞士西部陌生的醫院裡。
很多次那裡的醫生護士都以為段循聽不懂法語,私下議論說可惜了,段循再也站不起來了。
在陌生的國家、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他離國內很遠很遠。
而這個世界上他僅剩的親人已經離世。
當時銘傳內部大概也很混亂,段循被完全切斷了與國內的聯系。
他不知道切斷他跟國內聯系的人是誰?
是段家旁系?陳厲?還是方續誠?
他那時甚至還不確定是誰害得他,他什麼都不知道。
只一個人被扔在遙遠國度的不知名醫院,連站起來逃離監視都做不到。
可是漸漸地,段循卻又發現了不對。
監視他的人……似乎對他並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