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情願?”
“可不是嘛,前兩天剛把我搶白了一頓。”
沈瑕皺眉:“怎麼回事?”
“前兩天蕭遇來戶部辦公事,我和他聊了幾句,又把他送出了門,”沈乘月無奈,“被小姑娘看見了,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了我半天。我問她怎麼了,她反問我那是不是我曾經的未婚夫。”
“我大概猜到這段對話的走向了,”沈瑕搖搖頭,“你繼續說。”
“我當然據實作答,然後小姑娘挺生氣,問我為什麼和蕭遇有說有笑,還說他當年退了我的婚事,如今我做了二品權臣,比他還要高上幾級,此時應當高高在上,對他愛搭不理,才叫報複,”沈乘月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小姑娘說話還挺有意思的,若不是她在指責我,說不定我會很欣賞她。”
“亂七八糟的,哪裡有趣了?”
“我解釋說,我和蕭遇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退個婚而已,又沒鬧到你死我活,我也沒想報複他,”沈乘月繼續道,“她說她對我很失望,她原以為我是那種殺伐果斷的性子,沒想到見面不如聞名。”
沈瑕面色平靜:“然後呢?”
“沒然後了,對話結束了。”
“她說對你很失望,這你就忍了?”
“我忍了啊,年輕人嘛。”
“看來這姓柳的才華不錯,這樣你也忍下來了。”
“人總有缺點,魚與熊掌,二者不可得兼,上哪兒去找有才華有本事銳氣十足卻既謙卑又沒脾氣的?”
“你啊,這兩年你的脾氣是越來越好了。”
“我是被生活打磨成這樣的,”沈乘月嘆氣,“對了,說到蕭遇,上次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在郡主府門口,我就又溜走了,你們兩個怎麼樣了?”
“我們和好了,”沈瑕淡淡道,“現在算是可以互相聊幾句的朋友關繫了。”
“進展不錯,”沈乘月豎了個拇指,“照這樣下去,也許到你們五十歲的時候,就可以坐下來下一盤棋了。”
“你說話這麼毒,怎麼不對你那姓柳的小姑娘用上一用?”
沈乘月無所謂地聳聳肩:“何必與年輕人認真計較?再看吧。”
第二天,沈瑕提了食盒,去戶部給姐姐送飯。
郡主要給尚書送飯,自然被熱情地迎了進去。
沈乘月看到妹妹挺驚訝:“這一次不會還是空食盒吧?”
當初沈乘月在海外貿易司任職時,曾被人唇槍舌箭地圍攻了一通,沈瑕聽說後,隨手拎了個空食盒用送飯的藉口去見了姐姐一面。如今幾年過去,當初發生了什麼事、被罵了什麼話沈乘月大概都忘了,卻還記得妹妹那隻空空如也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