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我殺的,判處我死刑吧!我無話可說。”
說這話時,這小子流露出了真感情,他的眼圈當時紅了。
警察問:“王小美是你殺的,那屍體呢?在哪裡殺的!用什麼兇器。”
胡建軍回答:“我是用鐵榔頭把王小美敲死的,就在我殺死王強的前一天,不,是前兩天。屍體被我剁碎餵狗了。”
警察問:“到底是前一天還是兩天!人真的被你殺了嗎?”
胡建軍答:“兩天前,笑話,不是我殺的,難不成還有別人?”
警察又問:“帶我們去找兇器,屍體、兇器、犯罪記錄少一樣都不能證明人是你殺的,你這麼急於認罪,到底為什麼?莫非那是在掩飾什麼?”
胡建軍眼神躲閃,片刻後大聲說:“人是我殺的,我當然當然認罪,我可要早些下去和她入洞房,你說這麼一件大喜事,我能不著急嗎?”
就這樣,胡建軍被關到拘留室,警察使用疲勞戰術,輪番審訊,依然沒有太大的進展,胡建軍一旦說錯一句話,便用記錯了,或者顧左右而言他。
人的身上,有三種東西是不忍直視的,也是沒有止盡的。第一是人心,第二是慾望,第三是謊言。一旦撒謊成性,即便想停不下來,也無法做到,因為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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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已經過了四五天了,還沒有突破胡建軍的防線嗎?你們當初是怎麼拍胸膛向我保證的,你們可知道我為此頂著多大的壓力,書記和縣長催我,省廳罵我,我要是不好過,就得先把你們辦了。”公安局長對著負責胡建軍案子的警察大吼。
時任刑偵大隊副隊長的郭孝勇站了出來,對局長說:
“這人既然是個硬茬子,硬的不行可以來軟的,我們可以找他的軟肋,攻心為上。”
局長臉色慢慢緩和,喃喃道:
“嗯!說說你的想法。要是能行,這件事就由你來負責,不過醜化說在前頭,幹好了一切好說,要是幹不好!哼哼!”
郭孝勇回答:“這個胡建軍家庭條件不好,從小沒了父親,由母親拉扯長大,別看他殺人越貨,可是卻很有孝心,我們可以找來他的母親,以此為突破口,我敢保證,不出一天,他必然什麼都說。”
如郭孝勇所說的一樣,胡建軍的確是個孝子,在拘留室裡,夜深人靜時,這個鐵錚錚的男子漢哭過不止一次,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中國人永遠無法擺脫的情節。
請來胡建軍的母親後,果然不出郭孝勇所料,僅僅小半天的功夫,他就淚流滿面的招了。
警方得知後,沒有絲毫的興奮,如果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們寧願不大費周章的等這麼久,不會好酒好肉款待,也不會請胡建軍母親來,應該找點把這小子給宰了。
現在可好,上一個案子沒有解決,就被捅破天了。
胡建軍交代:“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你們說,因為這事的確太過荒唐,也許正是因為太荒唐,才讓我著迷,現在為此,我都還有些迷惑和回味。說句不該說的話,我至今倒是沒怎麼後悔,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老母親。”
胡建軍的樣子,像一個發瘋的藝術家,像一個精神病人,像影視劇裡抽大煙的煙鬼。
他回味的說:“王小美是我想殺的,王強是那個人想殺的,王強是我親自殺死的,王小美是那個人殺死的。”
警察聽了胡建軍的話,以為他是瘋了,更有三個眼疾手快的狠人,一個準備要給他再刷一次牙,一個打算教他做人的規矩,最後一個準備教會他如何說話。
錘子和木板都準備好了,可千萬別小看它們,這兩樣簡直是黃金搭檔。悄無聲息的,不著痕跡間,這對黃金搭檔撬開不知多少張硬嘴,教會了不知多少人學會深刻的人生大道理,不知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哪怕是沈民興這個省十佳傑出警察也得自愧不如。
就在錘子和木板這對黃金搭檔出現在胡建軍眼前,正準備與其零距離接觸時,副隊長郭孝勇發話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還不是太明白,你得繼續說下去,看看和我的想法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