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做的
工作人員在電腦上錄入著什麼,寧初然在凳子上乖乖坐著,心中焦急卻深知這裡不是能夠造次的地方。
就在這時,大廳門口走進來了三個人,一個年輕男人身上全是血,嘴裡還罵咧咧的,另外兩個民警一人架著他一邊胳膊,拖著他進來。
年輕男人口中罵咧咧的詞彙涉及到家人,寧初然不禁多看了兩眼。直到他被帶離自己的視線,又忍不住問了坐在玻璃牆裡面,還在登記身份證的民警:
“剛剛那個人犯了什麼事?”
民警頭都沒抬一下,手上機械的按著鍵盤,像是見慣了那種場景,平靜的說道:
“那個人啊,為了分點家產,居然將自己的父親殺死,我們發現老人時是在廁所裡,被那傢伙捅了幾刀,全都是致命傷…”
他頓了一下,將身份證推出來給寧初然,指著剛剛那邊值勤的人,說道:“你的身份證收好,他帶你進去看,記住不能超過一個小時啊。”
寧初然接過身份證,僵硬的點了點頭,才起身走了幾步,又聽見那人嘴裡念念叨叨的:
“你說說現在的人,為了一點家產不惜殺害自己最親的人,白養一個白眼狼這麼大了,老人落不得好處,還被殺死了。真是作孽啊,這種人就該把牢底坐穿,他的孩子該有多可憐,但是有子女也不
是什麼好貨,上樑不正下樑歪…”
寧初然的背影一僵,腳步驟然頓下,垂著的眼眸下已是波濤洶湧。
“白眼狼”、“上樑不正下樑歪”…
這些詞彙,今天早上在醫院聽過不止一次了,又想起了寧靖等人,寧初然就感覺全身哪哪兒都疼痛,更甚的是,一整天沒見過爺爺,不知道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能夠好好的…
想到這些,她加快了凌亂的腳步。
所有的一切,等見到了父親自然就會水落石出。
段四沒有進來,寧初然一個人跟著值勤人員走進了一條昏暗的走廊,最後停留在一間小房間外。
值勤人員面無表情:“你就坐在這,你要探視的人等下就出來了。”
寧初然微微頜首,剛坐下穩了穩神,就聽見周圍傳來有人大喊大叫的聲音,甚至還有人在哭,像是被人毆打的樣子。
她不安的心更是恐懼了起來,早前聽說進來看守所的人都會被毒打,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放在琉璃桌上的雙手緊張地握成拳,寧初然不敢想象,見到父親時,他如果身上一身傷痕,自己還能指責他嗎?
寧初然的面前有一部電話,眼前是一扇鐵柵欄圍成的探視區,從這一條條鐵桿望進去,左邊的方向有一扇門,她緊緊盯住那扇門,就好像那裡即將要出來人一樣。